火把一熄灭,本来就不甚明亮的空间突然漆黑一片,凉师爷胆子更小,当时就怪叫了一声,撒腿就跑,才跑没几步就听到“嘣”一声,大概是撞在了棺材上,疼的嗷嗷直叫。
我上去把凉师爷扶起来,只见他面色惨白,给吓的不轻:“师爷,您还真是逗,就您这胆子,还想摸黑走路,现在过瘾了吧?”
凉师爷见火把又烧了起来,松了口气,说道:“两…两位别误会,在下不是怕黑,是刚才,他娘的好象有啥东西在我脖子后面吹气,凉嗖嗖的,我以为粽子出来了,一下子给吓的没魂了。”
“还凉嗖嗖的,一只耗子就能把你吓成那样儿。”
“耗子?”
“对呀,我刚才看的很清楚,就是一只耗子而已。”
当下我们架起凉师爷,我们上一次走过的时候留的痕迹还在。我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心里知道这是耗子在捣鬼。心里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其实……这种感觉早就已经离我远去了……
凉师爷怔了一下,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了不得,给这耗子一捣乱,倒是错打错着,给在下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凉师爷让我们蹲下来,拿起一根骨头给我们,问:“两位,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
“这根骨头是人的锁骨,这一道缺口,叫做陈旧性骨伤,是死前造成地,切口尖锐。一点骨头愈合的情况都没有,说明这道伤口地时间和这人死亡的时间是非常接近的。这道伤口应该是这个人死亡的原因,之所以是在这个位置,大概是被人用刀,从锁骨上方切断了颈动脉,下刀太快,所以划到了骨头上。”
我说的行云流水,完全就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脸的目瞪口呆。
我直接无视他们两个,站起身来诡异的笑了笑:“不止这一具,这里所有的尸体,都是这样死的,这里不是苗人的洞葬,而是一处屠杀地堆尸地,这几千个人,全部都是被割喉而死。”
凉师爷听我说完这话,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他的嘴唇有些颤抖。
“对,是屠杀。几千个人都死于……一刀割喉……”
我给他看的直发毛。
解雨臣倒是不耐烦到了极点,瞪了凉师爷一眼,似乎是想让他闭嘴。
可凉师爷接着说道:“清朝的官帽分暖帽和凉帽两种,你看这一片,没有衬里,是凉帽子,这人死的时候是在夏天”
他从那片官帽的碎片里小心的剥出一片东西:“你看,这一片东西虽然不起眼,但是却是关键啊,小吴哥,你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解雨臣当即拍了我一下,问道:“那个,正题说好了没,我们真没时间了,你们这么投缘,回去慢慢再聊吧。”
凉师爷看了看解雨臣,又看了看我。突然满脸十分委屈的样子。我看他欲言又止,好像想对我说什么?但是现在如果再不逃出去的话,我们三个估计全部都有死在这个地方,毕竟现在我们所站的这片土地里全部灌满了火油!
作者有话说:你们猜猜凉师爷是谁,你们绝对不会猜到。
【33】
解雨臣又来招呼我们快点上路,我也不想再费唇舌,于是对凉师爷说边走边说,三个人起身,踩着碎裂的棺材和人骨走到另一条小径之上。
蒙头又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了洞壁,此时火把已经非常微弱,燃头小的只有半个拳头大小,我们的可见范围也缩小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凉师爷算了算方位,对我们说,如果按照方向来估计,那块空地应该就在我们四周了,只是不晓得哪个方向。
我举起火把,想借此照的再远一点,可是四周却更显得昏暗了,解雨臣说这时候别指望火把了,咱们还有高科技呢,说着掏出信号枪,抬手对着头上就是一枪。
“别开枪!”
可怜我刚吼出这三个字,他就已经扣响了扳机!
【解雨臣,你他妈揣着明白装糊涂!!!】
流星一样的信号弹射上半空,我踢了他一脚,骂他没脑子,只见刚才起小火苗的地方,突然窜起来一条火墙,这道火墙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顺着棺材之间的小径蔓延,一时间只见一条贴地而行的火龙在漆黑一片的山洞里游走,所到之处,小径两边的棺材无不发出爆裂的声音。
“你个笨蛋,这泥里火油!”
远处的火龙丝毫不见懈怠,火焰窜起一人多高,没时间考虑了,我对他们大叫:别在这里傻看了,那个坑在那里!他娘的冲过去,下到地宫里去再说!!
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管不了那么多,我一手拽一个。一起跳了出去!我们所处的空地已经给火墙阻隔,外面乱成一团,热浪袭来,身上所有的毛都发出卷曲的声音,六七只大耗子给火烧疯了,竟然蹿过火墙,直奔我的面门就咬了过来,我一猫腰躲了过去,解雨臣不等它们再次扑来,一枪将一只打飞,我举起熄灭了的火把,当成武器也将扑过来的几只敲飞,思索间已经退到土坑旁边,地上有一个黑幽的洞口,依稀可见土表下面的砖层,我随手把凉师爷塞进那个洞里,手一松,凉师爷就掉了下去,接着解雨臣也一猫腰,双手撑着地跳了下去。
他的身板儿,从小跟二月红学戏长大。柔韧度不知道比我好了多少倍!这个洞对我来说太小了,横三竖四的取法,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没塌就行了,当下学着解雨臣的动作单手撑地跳了下去。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