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卿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将脸埋进萧七的胸膛,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露出个美滋滋的笑容,沉沉睡去。

萧七无声地笑了下,捏捏他的后颈,重新闭上了眼。

虽然睡不睡,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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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半夜惊魂,关卿几乎是被萧七从床上扯起来的。梦游一样被萧七押着穿衣服,再梦游一样被萧七押去洗漱,在弯腰洗脸的时候,冷水泼到脸上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激灵。定睛看去,洗漱台上的镜面完整无缺,只是打扫卫生的人员擦得马马虎虎,镜面有些脏兮兮的。

自己家中的镜子,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关小卿,我问你第三遍,你早上是浪费漫长的时间去吃酒店难吃又昂贵的自助早餐,还是去街头买两个热气腾腾的r_ou_包子加一碗豆花,我们早点赶回定坤观?”

关卿立即问:“自助你出钱吗?”

萧七冷漠地说:“我刚才‘不小心’摸过你的兜,兜里只有三块钱硬币。不论是吃自助还是吃包子,你都无力支付。”

关卿放心了,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就吃自助!”

萧七嘴角抽抽:我真是太了解你了。

吃完难吃又昂贵的自助,两人马不停蹄地往n市赶。

上车后一个小时零三分,关卿终于忍不住说:“真难吃。”

萧七说:“不付钱的人闭嘴。”

关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他,“嘤”地一声捂住心口:“睡过了果然就不值钱了,现在话都不让人家说了!以后怕不是连吃饭都不让上桌了,床不给睡……”

萧七被他说得浮想联翩,状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他的嘴唇:“不上桌,你蹲在桌下也蛮有情趣的……”

关卿:“???”

卧槽,这个畜生,不给吃饭还让他在桌下给他做体力劳动???

回去的时间总比来时要快,关卿发表了一通对萧七污秽思想的严厉谴责,扫荡完车内仅剩的零食的,抱着靠枕舒服补了一觉,一睁眼就到了个似曾相识的牌坊下。

要不是牌坊太过醒目,关卿差点没认出这是他第一次出警到的纳音观主葬礼举行的地方。

同样的牌坊,同样的迷宫,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缘故,关卿感受到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萧七轻车熟路地走在迷宫里,像是看出他的困惑:“你那天来的时候,这附近方圆十里聚集了不知道多少鬼怪妖魔,就等着纳音一死,分一杯羹。”

关卿想起纳音观主葬礼上的“二口男”,有些懵逼:“你们定坤观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会让它们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葬礼上啊?”

萧七沉默了一秒,说:“这相当于纳音和它们定下的契约,纳音生前驱使过它们。虽然纳音给予了相应的报酬,但是有些是无法补偿的。它们畏惧纳音,也痛恨他,只等他一死就将他分尸吞吃下肚。也有说法,纳音已经接近半仙,他的遗体具有不同寻常的功效,尤其是对魂魄来说。”

“唐僧r_ou_呀!”

萧七耸耸肩:“可以这么说吧。”

正说着,两人出了迷宫。

关卿怔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的面前不是丧幡飘扬的宽阔场地,而是一座其貌不扬的道观,规模尚可,只是石门墙瓦处处透露出岁月磨砺出的沧桑痕迹。尤其石门上方的牌匾——定坤观,布满了风吹雨打后的裂痕,看上去随时会嗝屁碎成两半,砸人头上。

关卿认真端详了下:“你们定坤观那么有钱,就不想着换块牌匾???现在高空坠物是判刑的哦,亲。”

萧七抬头看看说:“我早和纳音那老东西说过,换块新门牌。要不然每年年底道门大会,在同行面前丢人。结果那老东西说,要换,可以。但是他必须要换成一米宽两米长,千足金不掺假的纯金招牌,镀金得都不行。”他顿了顿,“然后费用大家均摊,哦,均摊人数里不包含他。”

关卿和他面面相觑,萧七说:“他要是活着,一定能和你做对一毛不拔的知心好姐妹。”

关卿:“……”

宫观门口有株扶桑树,扶桑花开得红红火火,给这个古老破旧的宫观点缀出一分灿烂生机。

他两说话间,尺八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提着个畚箕从树后转了出来,见了他们稍稍愣了一下,但也没露出多少惊讶之色,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平淡自如地唤道:“关卿哥哥,你来了。”

萧七搭着关卿的肩膀,面色不善:“尺八,你把纳音的遗物都清理干净了吗?”

尺八皱皱眉:“早就清点完毕,收整起来了。怎么了?”

萧七眼中迸出j-i,ng光,连镜片都无法遮挡住他强悍逼人的视线:“那为什么昨晚那东西跑出来,找到关卿门上了?”

关卿留意到他仅仅说出了“那东西”三个字,尺八却是立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立即厉声说:“不可能!”

“那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有特别的定义。

尺八握紧扫帚:“在先生去世之前,他就将所有开神之物给封印了,除了……”

他看了一眼关卿,截断了剩下的话。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和我一起去看。”尺八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关卿,“但是定坤观除了客人,只允许观中人进入。”

关卿尴尬地指指自己:“呃,我不能算客人吗?”

萧七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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