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晶球里传出的,少女和青年愉快的对话声,心情复杂的紫发青年默默地捏爆了它。
半晌,他对着黑暗缓缓开口。
“明明是你自己觉得好玩才钻进灯去的。”
☆、2
2.
自相遇那天起,欧尔卡便单方面地和马萨格尔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成天骚扰人家姑娘,拜托她帮他画个看着有助于安眠的床单,马萨格尔表示只想让他安息。
是夜,马萨格尔随便溜进用个空房间继续创作。
“又没灵感了吗?”
金发青年递给少女一杯温茶,又顺手替她换了下涮笔的水。
其实这个人意外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前提是他没有那么多强人所难的要求。
马萨格尔想着,迟疑片刻,还是站起身来,猛地抓住欧尔卡的手。
“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我的颜料给你那破灯上色?!”
“新居总要装饰一下的嘛。”后者笑得一脸坦然。
“我画画用的可是从恶欲恶魔那买的,包含世上所有色彩的颜料,现在因为那个恶魔失踪已经绝版了!我自己都算着量用,你还想揩两下?!”
“可是就这么点颜料,迟早会用完的哦。”欧尔卡说着,又泼了一勺在灯上,然后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作品,“哦,这糜烂的痕迹真像贝垂尔。”
“……”
马萨格尔直接掏出手(兔子洞)枪蹦了那盏无辜的灯。
“马萨格尔,”欧尔卡转身看向怒气冲冲的少女,用略带责备的声音说道,“因为打不过对方就拿物品出气是不对的,这样对灯和贝垂尔太失礼了。”
放弃吐槽他的少女深呼吸了几下:“……欧尔卡。”
“嗯?”
“你该转职当圣骑士去。”
还是用来拉仇恨的那种,绝对一拉一个准。
“铠甲我懒得穿啦……”
欧尔卡完全没有明白马萨格尔想表达的意思,径自解释着。
“你高兴就好。”
少女选择放弃思考,她忧郁地坐在画布前,悼念生命中还未出现就可能已经没法画了的景色——毕竟有些风景是无法用人类制作的色彩描绘出来的。
“说到‘世上所有的颜色’,恶欲恶魔是从谎言魔女那弄来的哦。”
“?!”
这瞬间的大起大落让少女瞪大了眼睛。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教会的情报网是提米负责的,我偶尔有心情工作的时候就去帮他整理资料,那里几乎什么方面的情报都有呢……”
淡金色头发的青年笑得云淡风轻,少女却从中看到了他上司深深的悲哀与无奈。
“好好做你自己的工作不好么?”
“懒得做。”
欧尔卡给出了对于他来说相当标准的答案。
“算了,懒得管你们神经病。”
在马萨格尔看来,不可缺存在都不太正常,比如眼前这个用懒解释一切的“丧钟祭祀”,比如某个传言说被恶魔养大的抖s“恶魔的厨师”。
“你就直接跟我说,谎言魔女的颜料从哪来的,怎么才能得到颜料就可以了。”
“颜料是用那孩子的眼泪做成的,那是她的眼中倒映出的世界。……怎么了?”
欧尔卡疑惑地看着少女默默捂脸。
“……”
妈的她眼泪七彩的吗?为什么能做成颜料啊??这个世界的原理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再说为什么执掌谎言的魔女能倒映出世界啊????卧槽我的世界是假的吗细思恐极好可怕?!??!?!?
少女掩着面,内心波涛汹涌。
“所以说不要长时间盯着画布啦,你看眼睛疼了吧。”
误会了什么的青年体贴地将她面前的画布移开。
“……别动我的画!”
马萨格尔赶忙抢回自己的画,护在身后,欧尔卡一脸无辜。
“去找谎言魔女的话,能得到颜料吧?”
“嗯,恶欲恶魔似乎曾将颜料的配方备份交给过魔女,为了防止自己这边的那份被另一只恶魔吃了之后没办法继续生意。”
这还是提米告诉我的,照顾这么个恶魔还真不容易。
欧尔卡想。
“这样啊……”
马萨格尔喃喃自语,微微握了握拳。
“……你不会是想去找谎言魔女吧?”
“嗯。”
少女坦然地点点头,毫不迟疑地收起画布,放好画具,转身大步流星冲出房间。
“记得要请假!”
已经无故翘班几个月的祭祀冲她远去的背影挥挥手。
“无限的生机……”
他喃喃自语。
这是几天前少女告诉他的,自己执着于绘画的原因。她深爱着那行走在一草一木之间的生气,想要用自己的手将其描绘到画布之上,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还真是适合……的说法啊。”
青年露出了得到新玩具一般愉悦的笑容,向着面前的空气伸出手。
“陪我做个实验吧。”
“……”
隔着水晶球的紫发男子闻言一愣,似乎想起什么糟糕的经历一般闭目叹息,双手却毫不迟疑地画出了传送法阵。
“帮我随便做个傀儡顶两天,我得去拦着他。”
他扯下胸前证明身份用的项链,丢个一旁一同看戏的女孩,下一秒便从法阵中消失了。
“……哎呀……”刚刚反应过来的女孩无奈地捏着那如同罂粟般诱人的权力象征,“外面那群歌颂你的修道士都日了狗了,贝垂尔。”
她不满地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