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考试结束第二天学霸就把室友拉去了游乐园。室友起床的时候还不到7点,学霸就已经穿着新熨好的毛呢大衣,顶着昨天才做的、刚刚又抹了发胶发型在等他了。

一路上学霸都正襟危坐,话也少了很多,连带着室友都有些紧张。

进园后学霸也不像往常一样去排过山车、跳楼机这些刺激又抢手的,拉着室友就直奔摩天轮去了。

估计是很少见两个小伙子起个大早来游乐园就坐摩天轮的,室友觉得管理员看他们得眼神都有些怪异,但看学霸现在对什么都毫无所觉的状态、室友还是默默把吐槽压回心里。

进了摩天轮的盒子后各坐一边,室友被直勾勾盯得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一时间相对无言。安静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快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学霸猛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又扑通一声单膝跪下。

室友被他吓了一跳后有点想笑,第一反应就是:这戒指盒子怎么这么大?

还没等他回过神,学霸就把盒子打开,是一条银链上串着好些……额,纽扣。

对的,没看错,就是纽扣——十几个大小颜色都不怎么相同的扣子被串成一串,室友表示真的不是很懂这个套路。

“这是我所有系扣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据说第二颗扣子最靠近心脏、因此能代表爱情。我想把自己此生的爱情都给你,你……肯要么?”仍旧是有些好笑的直勾勾的目光,可室友却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正蜿蜒而下,对方眼里浓烈而炙热的感情带来令人窒息的快感,而自己将被这快感燃烧殆尽。

这是独属他一个人的骑士,也是他余生唯一的王。

也急不可耐地单膝跪下,把头低低伸了出去,如同宣誓的话带上不可控的哭腔,“自然是肯的。”

待那副有些不伦不类的项链稳稳地挂在脖颈上,他才抬起头,学霸脸色通红,清亮的瞳仁里满满都是自己。如此对视了好一会儿室友才有了动作——一把攥住学霸的衣襟、用力将他拽近,又在两人鼻尖相贴前顿住,嗓音仍透着哽咽:

“魏诚,我爱你。”

话毕就恶狠狠地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

室友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动作有些不得章法的急躁,须臾两人口中都有了淡淡的血腥味,但谁都不想放开。

学霸轻抚他的背,唇舌试探着引领节奏,渐渐占据了主导;于是激烈的情绪得到了安抚,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等都有些喘不过气时两人方才停下,额头相抵、耳根发烫,看着对方傻笑。

“遂歌,我是你的了。”

一句话战火重燃——刚刚不过是中场休息。

——

小剧场

室友:你所有的第二颗扣子都拆了送我,那些衣服还怎么穿啊?

学霸:我买了整整一盒别针啊( ̄▽ ̄)/

于是从此以后,他们家里别针就成了生活必需品。

然而随着室友脖子上的扣子也越来越多,两人都觉得这么一串儿戴起来不太方便,就摘下收在室友案头的一个小盒子里。

始终戴着的永远最新摘下的那粒纽扣,上面有他爱人心跳最暖的温度。

——

☆、关于室友的心机设定1~2

我是张遂歌,之前是魏诚的室友,现在不仅仍旧占着室友这个名头、还又多了一重身份——他的男朋友。

学霸的故事不过是这个冬天才刚刚开始,而我的故事则要早许多。

从今天回溯两年五个月零三天,我的故事就开始了。

报道那天我一边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地往六楼爬、一边在嘴里抱怨着宿舍楼层为什么搞这么高;快到五楼时终于再也搬不动,靠在墙上喘得像一条狗。

这时后面上来一个人,我侧身让了让,他却没有继续上楼、反而停下来问:“同学,需要我搭把手吗?”

北京初秋的阳光好过家乡,一束束透过窗户斜斜地打打下来,尘埃舞动的轨迹都好像在发光。他恰好站在光下,侧过头来唇角微翘,整个人柔和得像一张油画。

不记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有没有流口水,若是真的流了出来、强辩作汗水不知他会不会信。

在此之前,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学新人,心比天高、自以为什么都装得下;从那日起,“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目之所趋斯人、心之所向斯人,始才渐渐认清——心中固然可以建起座座城池、却只不过单单为留一个他。

从不知道爱情可以这般来势汹汹,让我沦陷的措手不及——毕竟接受自己爱上魏诚远比接受自己爱上同性要容易的多。

但我并不觉得让魏诚爱上同性会比爱上自己容易。他是我的一见倾心,我之于他却不过是个匆匆过客。

性别不对,所以不够般配。

开始我还会反复地做着一个自己变成女孩子的梦,在梦里我不顾一切地追求他,把所有的感情展露在他面前,用这辈子最深情的浪漫和最长久的忠心让他退无可退。

可惜梦境与现实间巨大的落差只会让我更痛苦,所以渐渐的、这种美梦我也不敢做了。

我开始做纯粹的噩梦——梦里我像只从阴沟里被拎出的耗子,人们戴着手套的手揪着我的尾巴传来递去、一个接一个地观察我与他们的不同。我所有肮脏破旧的心思都被翻出来赤`裸裸地暴晒在阳光下,争先恐后地爆出阵阵霉味儿;而那个风光霁月的人则捂着鼻子躲得很远,连一个眼神都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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