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年揽在怀里:“怎么今儿起这样早,不再睡会?”他很是惊讶,一向不睡到日上三竿,甚至晌午的少年,竟一反常态,早早的起了身。
戚羽拿手戳了戳他脸,似乎在笑他脸皮厚,头挨着他肩头说:“今儿要去给皇后请安。”
戚湛皱眉,不悦道:“不许去,朕让人传话,免了这碍事的请安礼。”一想到少年坐在衣钗环佩的衣香鬓影中,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宕到谷底,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旋即侧头对曹德义吩咐:“派人去给皇后传话,就说南妃虽是后宫妃嫔一员,却也是一介男儿身,往中宫请安多是不便,往后这请安就免了。”
曹德义点了点头,刚想转身去吩咐内侍,就见戚羽冷冷的开口:“等等。”
曹德义脑门上淌汗,这左右得罪不起,按理来说,他身为帝王的奴才,理应听他吩咐。
可一想到少年那诡谲莫测的手腕,心底就打退堂鼓,索性装戚了鹌鹑,缩着脑袋,脚步慢慢的往外挪,作势往外走。
戚湛瞪了他一眼,捏着少年的下颌,手腕上带了几分力道,吹弹可破的下颌上瞬时就起了个醒目红痕,戚羽不畏惧的对视他的双眸,嗤笑:“谁稀罕和你大大小小的女人周旋”一把拍开他的手指,将他人推到,跨骑到他身上,居高临下,气愤道:“你宫里从上到下那一堆女人就没一个好相与的,你以为我愿意装模作样同她们虚与委蛇。”
戚湛视线冰冷盯着少年,锐利的眼神带着压迫,质问:“既然如此不喜,为什么对朕的安排不满?”
戚羽身体压低,清冷的眸子变得幽深狂热,贴着他耳朵道:“你莫非没听过这么一句话,遇见溃散穷寇,乘胜追击,将敌人彻底打趴下,不给对方再翻身的机会吗?”
戚湛蹙眉:“快别侮辱了古语名句,分明是穷寇莫追,哪里学来的胡乱杜撰,断章取义。”
戚羽毫不在意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啄了一口:“意思差不多就行了,计较个没完,好不矫情,我又不是那些酸儒成日引经据典的,你不腻味,我还嫌烦呢。”
“胡闹”戚湛被他气笑起来,将他揽在胸口上,拍着他的背说:“余下的事我来做即可,如果你再出手的话,势必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只怕将来势必成为别人的把柄,将枪头转向你。”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戚羽浑然不惧,依偎在他胸膛上,脑袋蹭了蹭他胸口,把玩着他金冠的上龙珠:“只要你一直宠着我,护着我,我惧他们做什么。”
“......”帝王无情,帝王的宠爱向来如飘渺的云彩一般,谁能说得清上一刻宠冠后宫的人,下一刻会落到怎样的境地。
少年的话却仿佛说的理所当然,合该万万人之上的帝王只该永远宠爱着他一人。
戚羽见他眼中的踌躇之色,敛下眸子深处隐藏的暴虐,嘲笑道:“是我妄想了么?你不愿意?”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戚湛回过神来,抬手临摹着少年精致绝伦的轮廓,感受着掌心下的细腻和温暖,喟叹一口长气,将他脑袋按下胸口处,让他听那砰然如鼓雷般的心跳声,郑重的点许诺:“我活着一日,便会护你一日周全。”
承诺对帝王来说,向来是需要的时候便开张口就来,不需要的时候,只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皆说君无戏言,言出必行,那不过是胡弄无权无势无知愚民罢了。
而此时此刻,戚羽听着耳边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嘴角高高扬起,暗藏在眸色深处的阴邪之色,瞬间收敛殆尽,脸上的笑容纯粹而又满足,让人移不开视线,被他漆黑深邃的视线吸引,似乎堕入深不见底的黑洞,哪怕粉身碎骨,却也是心甘情愿。
戚羽脸上的笑意如何也遮盖不住,隔着层层龙袍,在他下腹上狠狠揉磋了几下,直将对方下腹隆起个明显的帐篷才住了手,抬头给了戚湛一个缠绵而又火热的吻,轻声道:“午膳回来一起吃,下午让你吃个饱。”
曹德义低垂着脑袋,余光瞥下外面,天边的星辰渐渐暗去,再不走,就该来不及上早朝了。
曹德义小声提醒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皇上,早朝时辰到了。”
戚羽侧头斜睇了他一眼,曹德义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我招谁,惹谁了,今儿得了两个白眼。
戚湛微微一笑,无声看了分外委屈的曹德义一眼,低头在戚羽脑门上盖下一吻:“早去早回,午膳我们一道用。”
目送着帝王威严的仪仗出了宫门,戚羽收回视线,懒洋洋的唤映寒几人:“更衣”。
乾清宫留下宫人自是乖巧的上前帮忙。
戚羽顶着漫天暗淡的星辰往廷议金銮殿而去,坐在御敛上,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扶手,吩咐曹德义:“早朝后宣告滨杰前来御书房议事。”
曹德义领命,吩咐人去传旨。
既然注定放不开手,只能替他扫除一切的障碍,宠他生生世世。
到底是何时动了心,戚湛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刚才那一低头,一点头,心底半点犹豫也没,许下的誓言,没有半分勉强。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第二十八章
秦美人自被魏淑妃一通犀利斥责后,整个人变得木讷没有半分活力,一身绫罗华服,也难掩其憔悴落寞之态,早早的就过来坤宁宫请安。
她不过是个地位卑下的五品美人,按宫里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