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衣为人豪爽侠义,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当然也包括被他强行蹭饭的人,每次提到他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柏子衣,好汉子!”

柏子衣听众衙役取笑他,刚想发飙,眼珠一转,斜眼看了看那带头的衙役y-in阳怪气的道:“瞧您说的,咱也就这点能耐了,要不我今天就上你家……”

那人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招呼道:“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走,还有好些事情要办呢,别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说着胡乱跟柏子衣打了声招呼,当先逃了出去。

柏子衣在他背后骂道:“臭小子过河拆桥,有种你以后别来求老子!他娘的!”

剩下的衙役又是一阵哄笑,纷纷向柏子衣告辞,将陶二娘连同那八字眉的尸体,以及仍坐在地上抖抖嗦嗦的麻子脸一块儿给带了出去。

转眼间小店里又安静了下来,柏子衣将手上的包裹放在旁边的桌上打开,立时现出里面一锭锭亮闪闪的雪化银,柏子衣忽然叫道:“老板!老板出来!”

那小店老板本来看见前头出了命案,吓的老夫妻两个躲在厨房里面大气也不敢出,现在听见叫唤声也不敢不应,只能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结结巴巴的道:“小人,小人……在这里,大……大爷……有什么……吩……”

柏子衣抓了两锭银子往他身上一扔,那老板下意识的接住,只听柏子衣道:“这些银子拿去,打坏的桌椅再加上我刚刚的酒钱,剩下的给你压惊。”

那老板听得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一脸仿佛在做梦的表情。本以为店里闹出了命案又招来了官差,正惶急无措以为大祸临头之际却突然飞来意外横财。

二十两银子啊,那可是够普通人家全家过一年的了!

柏子衣又往自己系在腰间的布囊里扔了两把银子进去,将剩下的一半又重新结好,抓起那半包银子转身一扔,“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了沈有怀和吴明两人面前的桌上。

沈有怀看看眼前的银子,再看看柏子衣,诧异的道:“咦?柏大侠这是何意?”

柏子衣冲他笑道:“那是你的一份。”

沈有怀莫名其妙,回头看看吴明,吴明只是微笑不语,只得又再向柏子衣道:“在下实在不解,还请大侠明言。”

柏子衣笑道:“本大侠很愿意明言,只是……嘿嘿……”

沈有怀耳听旁边吴明“哧”的一声轻笑,脸上也泛起笑意,道:“柏大侠武艺高强,擒凶除恶,令人好生敬佩!大侠如有吩咐请直言无妨,在下定当从命。”

柏子衣脸皮虽有够厚,但被这么一个“绝代美男子”(这是柏子衣心中对沈有怀的评价)用这么诚恳真挚的语气由衷的赞扬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嘻嘻笑道:“也没那么严重啦,不过就是……你先去给我烧碗这个来。”粗大的食指指着沈有怀桌上的那碗还剩了一半的红烧牛r_ou_,见两人脸上表情怪异,忙又接道:“我现在是吃不下了,不过带着一会儿路上吃。”

沈有怀恍然,站起来笑道:“这有何难,柏大侠怎不早说?但请稍坐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柏子衣喜的连连点头道:“有劳有劳,快去快去!”其实他刚才一直坐的位置正好最靠近后面厨房,沈有怀在里面烧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香味馋虫肆虐了。只是他虽然是个粗人,但倒一向敬重读书人,不敢造次,况且刚才有事在身也不便露面,眼下逮到机会终于可以让沈有怀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下厨当然眉开眼笑,暗自窃喜。

柏子衣一个人偷乐了半天,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扭头一看,见吴明正面带笑意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这是个很特别的少年。柏子衣心中这样暗暗对吴明评价。

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他人可能没注意,柏子衣眼观四面可是瞧的清清楚楚,这个少年自始至终都非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淡,无论眼前发生的是杀人流血还是激烈搏斗,他都那么淡淡的看着,目中没有一些波动,就像眼前发生的是日常所见最最平凡的事一般。

他是天性凉薄还是冷静过人?柏子衣认为都不是。

柏子衣和吴明对视,先移开目光的却不是吴明。吴明的目光仍然很平淡,也没有江湖中有一定修为的人眼睛开阖之间的j-i,ng光四s,he,为何自己竟会有些瑟缩?柏子衣很纳闷很不解。

柏子衣从小闯荡江湖四海为家,见过的人何止千万,其中也不乏出类拔萃的少年才俊,但是,这少年,不寻常。

柏子衣没有继续把目光放在吴明身上。他隐隐觉得,这个少年,还是别去招惹的好。

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年将三十的成名大侠,而对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十五岁的大男孩。

第七章

沈有怀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油纸包出来,其中一包就是柏大侠亲点的红烧牛r_ou_,另外一包是友情附赠的一只卤j-i。

柏子衣笑眯眯的接过,接的那叫一个迅速!

沈有怀道:“现在可否请柏大侠告知为何说那分银子是在下的呢?”

柏子衣点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个老太婆,哦,就是那陶二娘是个朝廷要犯,她练的一种武功极其y-in毒,擅长采阳补y-in,到处拐带良家少男,特别是那些长的俊俏的,她只要看上了基本就不会放过。这婆娘武功不错,主要是特别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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