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西装,紧绷的下巴底下白色的衬衫扣合得一丝不苟,他就是游今逸在丽都商贸大楼见过几次的那个异常沉默的男人——龚宁。
这个龚宁长着一张很刻板的脸,五官端正英挺但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是一个让人一见就觉得非常沉稳但也难以接近的人,他走进来后下意识地并没有把门关上。
游今逸此前曾在六个月前的年会上见过他一次,彼此交换过一张名片,两家公司就“白雪迷途”也有一次非常成功的合作。
“我们直接谈合同吧。”龚宁的声音很绵长,仿佛说话的力气还没有用尽般拖了个音,他这一开口大大降低了自身带有的那种不近人情的气质。
他说完以后看向游今逸,似乎在等着对方的寒暄,这多少让游今逸有些发愣,如此不善言辞的一个人,就算是家族子弟,也不应该安排他到市场部去啊,对了,市场部。
“没想到芙洛森的代表会是龚先生,久仰久仰。”
龚宁坐下后看了他一眼,隔了半晌才开口,“本来是公司另外一个部门的人来,因故我父亲把这次的工作安排给了我。”
游今逸茫无头绪地点点头,“这次车展规模很大,有劳龚先生尽心。”
龚宁沉默了半晌朝门外看了一眼站起来,递了张名片给游今逸,“那么鼎盛的负责人已经驱车前往会场了是吗?”
门外谁在?游今逸签了龚宁带过来的文件站起来送他出去。
“额。”
“游叔叔!”
见到坐在莫云对面沙发上发呆的晋净,游今逸的眼睛立刻看向了龚宁,犯规啊。
“走了。”龚宁没给他们叙旧的机会,拉上晋净的手示意了一下就走进了电梯。
莫云垂着头纳闷,“这芙洛森龚家的小儿子怎么这么木讷?把那小男孩往沙发上一按就走进去了,按照常理不是应该交代我照顾一下吗。”
游今逸掂掂一直握在手里的玉牌,伸开给莫云看了一眼,“你到珠宝店里带根链子回来,不要太长太细。”
莫云瞥了眼他手里品相一般的一件男式玉牌,边打电话边说:“老板,这种玉牌现在都不生产了吧,你哪里找来的?”
游今逸把两只眼睛的焦点都投放到那块垂在空中的玉牌上,头半弯着,整个人都很专注,“家里的床上。”
这样的老板,莫云看得愣住了。游今逸的表情很柔和很温暖也很,甜蜜。认真的男人最让正常人没有抵抗力了,“老板,你这样很好看。”
回过神来的游今逸瞥了几眼抽风的莫云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室,走前留下一句让莫云表情透露着槑槑以及槑槑的话,“那下次我再‘这样’的时候,莫云还是不要看了,看了也是白看的。”
时间在钟盘是走了一圈又一圈,也就两小时。离开公司的单简明前脚从副驾驶下车,后脚满头大汗的张冰就蹿到了他跟前。
“私车公用可以报销吗?”单简明看张冰手上转的车钥匙调侃了一句。
他们是刚到了芙洛森提供的展场,此时站的地方正在试乘试驾区,位置很空旷。
张冰也不含糊,唰从屁股兜里抽出一张报纸抛了过去,“给爷拿去仔细了看,呲这天热的。”说完把嘴皮一掀吹着口哨移开了视线。
单简明手忙脚乱地接过,见到大字里有丁江就定住了,他下意识地皱眉头,不确定地看了张冰一眼,而后发现问他拿主意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问题,眨眨眼终归是静下心来读了报纸。
现在的人吗,除了未满十八的学生党,见天早起舞刀弄枪未满八十一的老人家,谁还抖报纸看啊,所以单简明捏着报纸的手是各种别扭,心里发虚的张冰就挣扎了,他把脑袋伸进展开的大报纸,“现在的报纸是横着看呢还是竖着看?”
单简明一吊眼角,“你再不把脑袋扔出去,我就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喝,心说你看完能高兴高兴,怎么火冒三丈的,今天二十九度觉得热啦?”
单简明慢悠悠地把看完的报纸叠起来,蹭了蹭脚上的鞋子,“谁让你给我报纸的啊?”
那一脸了然的样子看的张冰一愣,他拍拍汗涔涔的脖子,“不是应该问‘谁给你报纸的啊’这样吗?”
“废话少说,是不是游,游先生让给的?”
“还真是他。你怎么知道呀?我还没抖落出来呢。”张冰惊呼道。
单简明眼珠都不带一个转的,“唉,我当初看到他的婚讯就是这份报纸,晚报啊白痴现在才十一点不到。”
报纸是看完了,也搓巴搓巴扔进了垃圾筒,单简明见张冰还是一副“我受惊了”的模样,叹了口气,“真不明白蓝月怎么看上你的。”
自从上次在飞机上把一个活的蓝月吓成半个活的蓝月之后,单简明就没见过她了,一来上次把张冰这个主人家气得离家出走之后就没好意思再去那楼了,二来,空姐是一个忙碌的职业,所以蓝月很忙。
不过以前提起自己的大宝贝女朋友,张冰都会眉飞色舞,今天是怎么了?
踢踢他屁股,“不和谐了?”
张冰回碰他一下没好气地说:“说你不来事还不信,我最近不止一次跟你提结婚的事了吧?呸呸呸,舌头打结,我是说我跟月月提婚了,她有大大的意见。兄弟要结婚了你怎么一点不当心啦。”
“怎么?”
张冰苦闷地往前走转出试驾区到入场区,“人一辈子结婚不就那么一次吗,我想办得大一点,但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