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了然,掀了被子爬上床:“嘶,死人才睡得着,冰窖啊。你这还真是雪里种出来的苦命孩子。”
单简明有些黑线:“你哪听说的?”
张冰打了几个哆嗦才算好,听见单简明追问,含糊道:“瞎说的呗,行了行了,快睡吧。”
第二天张冰醒来的时候,单简明还躺在床上,不过显然已经醒了,他在用手机刷网页。
张冰挠了挠头,有点无奈:“有什么好看的,起床上厕所刷牙洗脸吃饭看电视视视视。”
单简明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放下手机:“好的。”
这么听话?张冰拿他的手机看了眼,丁江?北边h市的一个繁华区。看这个做什么?
——大家好,这是小p,小q为大家进行天天娱乐播报,话说s市啊真是风生水起的一个繁华大都,像芙洛森啊,恺达这种大公司的总部都设在这儿。说起这恺达啊,那可就厉害了,小q你是不是说过,你的香水在哪里买的?
——说到这个香水啊,那可厉害啦!诶,大屏幕上的网友猜对了,就是国际著名的的关系了,没错,恺达还只是附属公司哦。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天的八卦跟这恺达就息息相关了,诶,小p你家不是住在那区的三源里附近吗。
——哈,三源里名居我可就买不起啦。不过啊那里住了一个~~~,好了好了,我就不卖关子了,大家请看大屏幕上的图片。很型的男人大家说对不对?右边这张ti的二当家了!叱咤政经界的海外华裔,嘶,大名人啊。同性绯闻相信大家不少听,但是这样热辣还证据确凿的办公室恋情,可就少见了。
他说完屏幕上就放了单简明的拼接特写照。
那个小p正说得眉飞色舞,突然他看到了前方举起的白板,震惊地瞳孔猛一缩,他对着镜头僵硬地微笑道:“接下来的广告时间之后,我们马上回来。”
“简明,我下楼买点吃的。”张冰瞄着单简明平板的脸色,对着电视里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主持人撇了撇嘴,如是说。
所以说娱记历来能人辈出,竟然让他们给找到了张冰住的小区。
下楼买饭的张冰被闪光灯晃成了木头,那几个彪悍的女记者一看见他出来,把包子油条一放就围了上来。
“请问您是游氏二股东游今逸的朋友吗?楼下的那辆豪车是他送给您的吗?据闻您也是恺达的普通员工是吗?昨晚把单简明单先生带走的黑衣男是您吗?他是住在您家吗?请您回答。”
张冰可没单简明这么温和,他推了她们一把:“怎么说话的。鸡都没你们叫得早,小心我告你们扰民。”
拎了豆浆奶黄包等等吃食回来的张冰也没刻意关电视,特地买的娱乐报纸也看了,越气越要看,倒是单简明自己时不时去刷一下手机上的网页,加了个丁江同乡会的论坛。
楼下吵囔的声音持续不断,中午的时候单简明从床上爬起来默不作声地走进卫生间,吭哧吭哧拎着一个红色的水桶出来。
走到阳台,“喂,看上面。”单简明朝楼下的那些记者吼了一声。
齐齐抬头——“哗……”
有意无意的,几乎全浇在了昨晚砸了他一脑袋的那个扶长枪话筒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被冻得朝天彪了个海豚音,吓倒了一片人。
而他配合的那个女记者也是满头满脸的水,她尖叫着:“啊……完了完了,都湿了,白忙了,啊,漏电了。”
倒干净的单简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掉个头就走进了房子里面。
张冰愣愣地看着单简明。
单简明扶着墙打了个哈欠:“实在太吵了,我睡不着。”说完把水桶扣在了地上。
张冰咧嘴一笑对他竖了一下大拇指:“干得好!”
不过下面的记者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的,竟然叫骂了起来,尤其是被淋了一身的那个天天的女记者,她披着毯子就坐在花坛边上,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公事俨然已经下降到了私事。
午睡醒来的单简明把耳朵里的棉花拿出来,皱了皱眉头又塞了回去。
到了晚上吃完饭,单简明敲了敲碗,示意一人一狗注意了。
“咳,忘记说了,我有我哥的线索了,他极有可能在丁江。”偷偷瞄了眼张冰的脸色,“所以,我想去那儿。”
“可是”张冰想问工作怎么办,单简明直接给他答了:“我会辞职。”
张冰大惊,滚滚也惊得身子一绷呜呜了起来。单简明见他们一人一狗都神色凄然,有点不好意思:“滚滚可能还要麻烦你照顾了,至于工作,我也是真的做不下去。这事挺吓人的,你说是吧?”可怜楚楚地看着张冰。
那哪只是吓人啊,传单一样漫天在发,电线杆子上都贴了他的照片,随便一个公厕都能看见单简明被印刷的脸。好在他神经不够细,不然早崩溃了。张冰抿着唇皱着眉,半晌无力地摊在桌子上喷了一鼻子气雾:“我帮你,不过你怎么出去啊,下面那女的可是被你气疯了帐篷都运过来了。”
单简明好像也挺愁,他碰了碰脑袋:“一报还一报,是她思想觉悟不高。”
因为移动信号延迟,单简明是昨晚收到的短信,里面交代了游今逸离开的原因,所以单简明虽然慌但不乱。他想了想,觉得这事自己一定要回避不然会越发不可收拾,人多口杂,难听的话他也不愿意去听。
不过午睡的时候人总是特别容易暴躁的,没忍住就泼了桶水下去,大冬天的,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