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上透出一丝愠色:“老身犯不着做强取豪夺的事情,秀秀一家确是收了聘礼的。老身还帮她那个混球老爹还了赌债,她不嫁进我们林家,迟早被卖进窑子。”

苏桥嗤笑一声:“只许你惦记人家姑娘,不许别人惦记?这姑娘怕是有相好,林老夫人,您还是老实说清楚。”

老夫人尽管气得喘粗气,却不敢再说谎,直言:“她家隔壁的穷秀才自小惦记她,那也没用,他都考了多少年了,大小功名一个没有,吃了上顿愁下顿,秀秀不可能选他!”

“你怕是没有问过你家媳妇的意见。行了,我知道了,能告诉我他家住哪么?”苏桥站起身来准备走。

老夫人给他报了个地址,好像忽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整个人不住颤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桥:“听大人意思,是那小伙子做的?”

苏桥讽刺地笑了一声:“别瞎猜,有关死者的任何事情,我都要过问清楚。案情一旦有进展,我会派人来通知你。好好养病,老夫人,你的阳寿还长。”

苏桥推开门走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甩开膀子往外走。他没有看见,林老夫人房门对面的灌木丛里,藏匿着一个身影,悄悄跟着他。

严秀秀家在平民区,离开繁华闹市,便拐入一个僻静的小巷子之中。苏桥的听力不错,周围环境安静之后,他就听见身后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苏桥暗想不妙,心中的猜测更加坚定,他加快脚步,背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响,要动手了!苏桥心想就算死了也要瞑目,边跑边转头去看,一道黑影闪过眼前。

“我和你无冤无仇,杀我作甚!”苏桥闭上眼睛,撒丫子狂奔,没奔两步就听见后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说!你是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谢青风!

苏桥脚步一转,回身便看见谢青风拽着个人扔到地上,一脚踩住半张脸。

偷袭者一身白衣,面容年轻,头上扎着一条白布,分明是办白事的。

“你认识严秀秀?”苏桥挪到谢青风身边,眼神却始终停留在地上的人身上。

谢青风用了很劲,把那人踩得面红耳赤,苏桥拍拍他的手:“脚放开,让他说话。”

谢青风哼了一声,轻轻抬起脚,又一脚踹在他背上,喝道:“老实点,回答问题!”

白衣年轻人因为疼痛不断喘着粗气,闷闷地说:“林家老太婆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苏桥笑了:“本来不是很确定,你现在要杀我,我倒是全都想明白了。都是你做的。”苏桥说的是肯定句。

谢青风听完,转头问苏桥:“他就是女鬼?”

“可以这么说。”苏桥蹲下身来,问那年轻人:“我大概猜到你杀林运亨的原因,就是不太明白你一个穷秀才如何能够想到这些y-in损招数。”

“哈哈!哈哈!”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带着y-in恻恻的气息,让人看了寒从心起。谢青风听着不舒服,脚下一用力,踩得他急咳了一阵。

谢青风用脚跟碾了几下,恶狠狠道:“你不说,牢头自然有办法让你说。”

年轻人还在笑:“人在做,天在看,林运亨死有余辜,想杀他的不只我一个。哈哈哈哈!”

苏桥脱口而出:“还有别人?”

年轻人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苏桥听到利器穿风而来的声音。

“小心!”谢青风急喝一声,抱过苏桥往后一翻,顺势滚了出去。

一支短箭贯穿年轻人的头颅,他的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容,眼神却充斥着不可置信。

这个人,真真正正地死在了谢青风的眼皮底下。

暗中放箭的人,寻不到踪迹。

谢青风翻身而起,面色如霜,他死死咬住牙关,憋不出一句话,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古怪异常,已经超出了他的思考能力范围。

年轻男子的尸体暂时拉回大理寺安放,没过一会,他的父母便哭着来领尸体。

年轻男子叫做梅成誉,与亡故的林家前夫人严秀秀是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奈何梅成誉家境清贫,十年寒窗,却迟迟考不到功名。那严秀秀之母本就嫌贫爱富,父亲又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他爹差点就要把严秀秀卖掉。

林家老夫人一次偶然机会和严秀秀结缘,便想让她做儿媳,答应帮她还赌债。严秀秀本来不答应,家中逼迫甚紧,这才含泪嫁入林家。梅成誉父母说,自打那以后,梅成誉就变得沉默寡言,浑浑噩噩,还偷偷去找过严秀秀。

和严秀秀见面之后,梅成誉性格变得狂躁,因为他听说林运亨一开始还贪恋严秀秀美色,对她言听计从。没过多久便厌恶了,嫌她小家子气,嫌她没有情趣,又过回之前天天泡青楼喝花酒的生活,后来甚至把林家容领回家来。

当时的严秀秀已经怀孕了,情绪本就不好,林家容不是善茬,时常找严秀秀麻烦,严秀秀因此气晕过几回。

再后来,严秀秀就难产去世了。

苏桥想了想,问还算镇定的梅家老父:“严秀秀去世之后,你儿子闹过吗?”

梅家老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没闹过,要不是我把他绑着,他还要到林家去评理。我绑了他七天七夜,见他折腾得不厉害了,才把他放了。从那以后,成誉的情况就很糟糕,书也不读了。”

“严秀秀什么时候没的?”苏桥问。

“两年前的事情。这两年,成誉过得都不好。几个月前,成誉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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