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不过如今你怕是还没那个能耐。”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大对,我知道那不是你,温如故不会这么对我的,是我警惕性太差又不善观察,可是……”

宁琛顿了顿,眼中的血色却是更深重了!

温如故猛然察觉到从对方手上传来的体温有些高得不正常!

“宁琛!”温如故将另一只手放到对方的额头:“不对劲……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是沈鸠之前给你下了毒?”

“可是温如故,你答应过不会抛下我的!但是你放开我了……你又放开我了一次,温如故。”

“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你不守承诺的话,我会恨你的……”

“温如故……温如故!”

宁琛靠近温如故的脖颈,熟悉而微苦的萝芙木的气味萦绕在宁琛的鼻尖,而后宁琛的脑海微微眩晕,似有一根绷紧的弦猛然被绷断一般,于是宁琛低头,狠狠地朝温如故的颈侧咬了下去。

“该死,宁琛你……给我松口!”

双手被宁琛制住,薄弱处被咬,温如故可谓是寒毛立竖。

然而宁琛却依旧没有松口,牙齿嵌入对方颈项处的肉里,渐渐地嘴里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给你烙下一个印痕,这样就没人跟我抢,你就再走不了了。

宁琛模模糊糊地想着,又不想真的伤了温如故,于是口牙微微后撤,像狼犬一般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被他啃咬出一圈印子的脖颈,再低下头用唇将伤处噙于其中,用唾液与唇舌轻轻地覆盖住。

“你到底发什么疯!”温如故有些色厉内荏地道,脖颈地带是他比较敏感的地方,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这么报复他,咬了自己一口之后还舔……

温如故有些受不了,不知不觉便带了真怒,一把将宁琛推开了。

然而没想,被他这么一推,宁琛却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宁琛?”温如故神色有些难看的捂住脖子,脸色一变:“莫不是……秽心毒?!”

宁琛的目光找不到焦距,沈鸠给他下的秽心之毒不但在损害着他的经脉,而且还不断地重现那个假冒温如故之人不断刺入他心口的场景。

只是,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

宁琛思维混沌地想着。

倘若温如故真的会有亲手杀死他的那一天,宁琛心想,不管那心魔怎样,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会伤害温如故的。

这条命,在被温如故所救的那一刻,早就不属于他宁琛一个人的了。

温如故在他身边,他会觉得心里非常宁静平稳。唯独怎么也忍受不了的是,温如故不在他跟前……

宁琛知道自己不对劲,他太过依赖温如故了,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要温如故让他先离开,自己单独去做什么,刚开始还好他还可以忍受,但是倘若时间太久,宁琛便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一种暴虐的yù_wàng,身上的真气运行的速度也陡然加快了一倍。

唯有看见那个人,只有早点看见温如故,他才能将心中莫名的戾气平息下来。

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牵到准备好的木桶旁,温如故耐着性子将对方的衣物尽数除去,而后轻轻将之放入水中。

宁琛一身的刀伤剑痕需要立即处理,还有那秽心之毒……

温如故眼眸里的光顿时一黯。

秽心之毒无解,需要宁琛自己抵抗住那浮现于眼前的幻觉。

加之宁琛的心魔……

作者有话要说:

☆、无法抉择

温如故一边为宁琛擦洗着身体,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与动作。

然除却因为体温的升高,使得宁琛不住地喘息外,并未有其它的什么发生。

但温如故清楚,宁琛此刻或许正在与自己的‘另一个’意志搏斗。

在三年前,温如故对宁琛的底线一直是——假使宁琛一旦入魔,而无法自控的再次杀人,那么他便应该下手,即便不杀了他,也应该将他的修为废掉。

但是。

温如故扬起唇角。

这三年间,宁琛的温柔懂事,以及对他的依赖,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成了真正的亲人。

他温如故并非草木磐石,也是自小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老实说,有了宁琛的陪伴,且无上辈子在魔教那种如履薄冰、处处提防的危机感,温如故觉得他现在活得无比自在、放松。

只是……

独善其身永远不是温如故会选择的。

百善孝为先,他的父亲乃曾经的万剑门六峰之一;而养育他的却是魔教的浣衣派……以及在血饮宗的恩师仇天、百蛊教的好友沈鸠。

父母虽不在人世,但温如故也不希望他们所培养的、拥有他父母意志的弟子,死在他的恩师与好友的手下。

中原与魔教在某些方面的死结,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开,只是幕后的博弈者一直在试图激化双方的矛盾,然后博取自己的最大化的利益。

而明面上的博弈者,便是由万剑门六峰与魔教无常宫、沧浪派,这三方构成。

藏匿于暗处的投机者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他们都将目光集中于传说中的宝库——天门。

温如故将宁琛从水中捞出,眉头一皱——这小子,在不知不觉中真是长结识了不少。

看着宁琛始终抓住他的手,温如故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今,宁琛早已打破他三年前的底线。然而现在的自己已然下不了手了。

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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