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初就这么看了杭一苇半天，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几岁开始练的？练多少年了？”
杭一苇越来越莫名其妙了，老婶让他来唠嗑吗？
但是迫于眼前这个是他的班主任，他还是认真的算了算，“差不多十二年，四岁跟我爷爷开始练。”
沈学初看着杭一苇，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十二年。
他看过杭一苇的字，那一笔一划里面有的不只是十二年的坚持不懈，还有绝无仅有的天赋。但是现在……他怎么告诉杭一苇，他的字，连一个第三名都拿不到？
杭一苇被沈学初盯得有些发怵。
“沈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
沈学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没事，你先回去吧。”
“啊？”
“回去好好上课。”沈学初按了按眉心。
杭一苇一脸懵的退了出来。
外面等着的几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到他立刻围了上去，“杭爷，犯啥事了？”
乔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这会一手就搂住了杭一苇的脖子，“没事吧？你昨天不啥都没干吗？”
“没事。”杭一苇不耐烦的把他的爪子扔下来，“回去上课。”
他自己这会都摸不清沈学初的套路呢，难不成是他的字太好看，好看到让沈学初震惊了？
可沈学初不是开学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字好看吗。看了这么久，没视觉疲劳就算了，不至于专门找他来问这么一两句闲话吧？班主任的套路摸不清啊，摸不清。
这会沈学初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眉头紧皱成一团。
想到教导主任昨天在有关书法大赛的临时会议上说的话，他心里就有一团火没处发泄。
他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就走了出去。
第6章
06
一中高中部的教导主任张健已经在一中任职二十多年了。今年四十多岁，看外貌比实际年龄至少大十岁。
因为头发少看着就显老……
沈学初找过去的时候，张健正看着这次的月考也是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唉声叹气，看到沈学初来了他立刻敲了敲桌子，“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们班这个成绩！”
“张主任，我来不是跟你说成绩的。”沈学初眉头紧皱，“你看杭一苇那事，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张健听到他不关心成绩，心里立刻就冒火了，“沈学初，你是八班的班主任！你不关心你们班的成绩，反倒关心那个杭一苇一个人的事，杭一苇是你亲戚啊？”
沈学初有些急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自己班的成绩谁不关心啊，但是事情也分轻重缓急好不好。
“主任，我们班的成绩我之后会好好的反省，但是下午书法比赛的成绩就出来了。主任，杭一苇的字是真的写的很好。”
张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再好又能怎么样？你难道要我把张扬他们的名额让给杭一苇？你自己看看他的成绩，他配拿第一名吗？”张健直接把成绩单甩到了沈学初身上。
那张成绩单落到地上，沈学初皱紧眉头，俯身从地上把成绩单捡了起来。现在文理还没分科，一共1050分的题，杭一苇只考了四百多分，这成绩他都没脸看。
沈学初喉咙滚动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可是张扬他们的名额原本应该是杭一苇的，是杭一苇把名额让给了他们。”
张扬的成绩很好，初升高的时候，他是被学校特招进来的，学校为了挖他免了他高中三年的学杂费。
入学以来的这两回考试，张扬一直都是年纪第一。
教导主任一听沈学初这话更加不乐意了，“像杭一苇那样的差生，连成绩都是一团糟，这个书法大赛的第一给他也是浪费，给张扬他们，人家至少能有点全面发展的信心。”
“主任，你不能因为成绩就把杭一苇这个人都否定了！”
“不用成绩我用什么？品行吗？三天两头跟人打架，我还要给他颁个第一名，让他成为学校的榜样吗！”
“主任！”
张健直接抬手，“你也别跟我说了，我懒得听你说，你要真有心就好好督促你们班的学习成绩，而不是在这种小事上跟我理论。”他说完就起身，“快上课了，赶紧回去吧。”
“主任……主任！”沈学初想追过去，结果迎面就碰上了钟明。
钟明是过来拿统计出来的成绩单的，看到沈学初在这也是愣了一下，“你在这干嘛？”
沈学初皱紧眉头y-in测测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走了出去。
钟明有些莫名其妙，他惹他了吗？
这会八班也已经有人传出成绩单了，是学习委员去交作业的时候偷偷瞥到的，稳稳当当的吊车尾班级。
各科成绩就没一门是拔尖的。
杭一苇不关心成绩，他知道自己考得不好，他现在一心都在萧胤那两千块钱上。
把这钱给杭妈，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中午的时候，杭一苇拒绝了乔卓的盛情相邀，在教室里乖乖等着萧胤，大概等了五分钟，萧胤才慢悠悠的过来了。
他身边还带着一个曹耀。
杭一苇愣了一下，他没见过曹耀几次，但是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因为之前他去堵萧胤的时候，这个人每天都跟在萧胤身边，他们等了三天才等到萧胤落单。
之前他还觉得没什么，但是他突然想到今天早上乔卓跟他说的话，萧胤……是gay啊。
“在想什么？”萧胤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