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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一直哭下去吗。 ”虚弱的声音传进白寒耳中,“我的手都被你的泪水浸.湿了。”
白寒猛然抬头,目光所及,是蓝淮礼睁开的眼。神色还是那样宠溺,那样的温柔,像一汪泉水涓.涓流过。
头顶淬不及防被对方的手掌触摸,力道轻轻柔柔,带着别样的安慰。
“哭的丑。”
白寒呆愣,有点委屈。他也不想哭的.......
“泪,是为我流的吗?”蓝淮礼手掌顺着白寒头顶缓缓往下游移,停在脸侧。
白寒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现在已经凌晨,你不困吗?”
蓝淮礼细长的手指拂去白寒眼角未干的泪痕,柔声道:“不要担心,我已经醒过来了。”说着他往床里边挪了挪,拍拍身旁腾出来的位置:“上来休息。”
白寒未发一言,手足僵硬爬到旁边的空位上,躺了下去。
他感觉是梦,害怕一闭上眼,旁边的人还在沉睡。
“睡吧。”蓝淮礼把白寒搂进怀中,头抵在对方的发顶。
“我怕一醒来,你的眼睛仍然紧闭。”
白寒因为惧怕,身体下意识一抖。
“我保证不会发生。”
耳边听着蓝淮礼的保证,白寒渐渐放松身体,只是他的眼睛怎么也闭不上。他想问问蓝淮礼,他是从什么时候醒的,听到了多少,心中又是怎么看他。这些问题在白寒心头酝酿许久,还是无法让他开口问出。
“淮礼。”
“我在。”
“淮礼。”
“我在。”
“淮.....”
两人就这样开启了一喊一答模式。一个人喊着,另一个不厌其烦的答应着。就像在确定彼此是否真实存在。
终于,旁边传来了白寒均匀的浅眠声。蓝淮礼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睡眠姿势没有改变,只是手臂把白寒搂的更紧了。
“白寒——”蓝淮礼把脸埋进脖颈中,贪婪的嗅着属于这个人独有的味道。
“........”
第二天一早,白寒的生物钟迫使让他醒过来,一睁开眼,条件反射去摸旁边。
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
白寒猛地坐起,眼睛焦急乱转。
刚要张口呼喊,便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考虑好了吗?”
白寒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男人如此问,声音还非常熟悉。他放轻脚步,没有穿鞋的走了过去。
“考虑清楚了,我要可以供我挥霍的权利,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爱。”
白寒第一次恨自己的耳朵那么灵敏,可以把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次。也第一次恨自己的好奇心,非要去偷听他人对话。
当听到这句话后,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身体也根像木头一般动也不动,从骨子里升起的寒,直袭心扉。
“不后悔吗?”
“不后悔,舅舅。白寒给予不了对等的爱,我累了,是时候放手。况且,我发现权利更重要。”
“呵呵——”男人愉悦一笑,“现在想清楚也不晚,舅舅为你高兴。”
白寒手脚冰凉,四肢僵硬。面色一刹那变成了灰色,所谓面如死灰,大抵便是如此。他们又讲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外面传来转身的脚步,脑子还未下达指令,身体已经快一步往回奔跑,并迅速倒进床榻。
这不是真的。
一定是幻听。
蓝淮礼不会这样对他。
白寒躲在被褥里的身体瑟瑟发着抖。
”小寒。”
对方的浅唤依旧如同往日一样亲昵。
白寒勉强镇定下来,双手扯下被子,只露出两个眼睛。他想从这个温柔的男人脸上看出破绽,结果他发现,男人的表情无懈可击,温柔的可以溺死人。
如果不是他听见外面的话,一定不会相信,这么温柔对待他的男人,会是假象。
假的!
他不爱我!
谎言、全是谎言!
白寒即使心底疯狂叫嚣,面上仍淡然如常。只是盯着蓝淮礼的两个眼睛,黑黑沉沉看不见底。
“今天出院好不好?”
蓝淮礼俯身,来了个早安吻,虽然是吻在了额头。
白寒沉默点头。
“.....”
直到两人出院,蓝淮礼也未提出分手的话,白寒开始变的焦躁,变得站立不安。
出了院,蓝淮礼没有带白寒回剧组,而是驾着车,往陌生的一条路开去。
历时半个小时,才达到目的地。期间,他们诡异的沉默。
蓝淮礼来的地方是个庄园,他先把车停在特定位置,才与白寒一起进了庄子。
庄园的花香很浓郁,但白寒发现,他更喜欢蓝淮礼身上的香,没有那么浓,很淡,很清雅。
两人进去了,偌大的庄园里没有一个人。白寒觉得很奇怪,正要询问,便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西方人走了过来,并向二人行了个绅士礼仪:“见过二位少爷,欢迎来到象征爱情的“七色庄园”。”
很纯正的华语从对方口中吐出。
“没你的事。”蓝淮礼淡淡道。然后拉主白寒手掌,拐了个弯离开在那人视线中。
“七色庄园的管家,也是洛克伯恩门下的人,不用在意。”蓝淮礼简洁的解释。
白寒点头。对他来说,蓝淮礼若不解释也没关系。
庄园布景华丽,建筑出奇的一致,白寒被带着七拐八拐,也不知拐了多少道,蓝淮礼才停下脚步。
“到了。”他听见蓝淮礼的声音从耳畔轻柔传来。
白寒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