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时时提醒他曾经的心痛和不堪,就如在他淌血的伤口上撒盐,这样岂非显得自己更为残忍!虽然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爱他保护他,可实际上却是以爱为借口在伤害他,这不是他想要的……

那么,就如靖儿所愿,放开他,让他自由地走吧!

心痛么?痛!痛到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像刀子在心口一刀一刀将肉挖出来,又像涂了辣椒的针一针一针刺在心窝,先是钻心的痛,而后是麻麻的酸辣感,可是又什么也不像,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看着赵鸿麟一句也不说,僵着身躯缓缓朝西边的路上走去,赵靖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

九皇叔,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有你的陪伴是我半生的心愿,但一切都晚了,这一次可能将成为……永别了!

很快,赵靖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昂着走向往南的路。

从此,他们再也没有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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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风静云止,骄阳似火。黄土道在烈日的照烤下竟似冒着青烟,热气扑人。

两旁是金黄的稻田,稻穗在高温下无精打采地蔫耷着。

这样一个连狗都懒得动的夏日午后,黄土尽头竟有一点白影在移动,走近后细睢,是个头戴斗笠身材高大的行人。他一边走一边挽起衣袖擦汗,在满眼金晃晃的光芒中,眼睛几欲晃花。因此,当他看见前方有一个瓜棚时,不禁怀疑自己眼花了。及至跟前方知是真,那碧绿的瓜田如清凉碧浪拂面而来,浑身顿时提了劲,且在瓜棚旁有一茶寮,无异是久旱逢甘霖!

白衣人急走几步坐到遮凉棚下的木凳上,这才拍了拍胸口猛吸几口气,解下斗笠轻轻扇着,总算是缓过气来。

此时瓜棚里出来一个花胡子老汉,倒了一碗凉开水递给白衣人,带着农人特有的憨笑问:“公子,大热天的赶路最易中暑,要不要来个西瓜解解暑气?”

白衣人望着满脸和气的老汉,不由面露尴尬,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钱干笑道:“老丈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出门时日颇多盘缠用尽,这一个铜钱还是前些天挣来的工钱中仅剩的,不知够不够付老丈您的茶水钱?”

花胡子老汉眨了下眼,觉得这个青年不但相貌英俊还是个诚恳的人,转身从清凉的水缸中捞出个西瓜,切成几瓣送到白衣人桌前,说:“这位公子是坦诚之人,老朽一向敬重坦荡君子,这个西瓜不收钱,老朽送给公子的。”

白衣人推却道:“老丈,这可不成,您也是辛辛苦苦才种得这些瓜来卖,我又怎能白吃呢?”

这边在推让,不远处,突然尘土飞扬,出现五骑头扎花巾的黑衣人奔过来,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

“没关系,老朽说了送给公子,这些瓜果也不是什么贵重的货品,公子就是吃几个也没问题!再说这瓜都切开了,不吃也是扔掉,那才可惜呢!”老汉热情地劝着他。

话到这个份上,白衣人不好再推,感激地对老汉说:“那就多谢老丈,在下却之不恭了!”

“喂,老头,快把凉西瓜拿上来,大爷们快渴死了!”五骑人马扬起漫天尘土停在茶寮前,然后在仅剩的桌子旁落坐,一个个凶神恶煞脸带刀疤,看来绝非善类。

老汉一见到他们这模样就点头哈腰,赶从水缸里取出五个西瓜抱到他们桌前,为他们切开来。五个人二话不说捧起西瓜就啃,连个籽都不吐,吃相有够难看的。

此时,茶寮里又进来一个戴着斗笠身材高瘦的黑衣人,见只有白衣人这桌尚有位子,也就坐下了。似不经意地看了白衣人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平凡的脸上毫无表情。

白衣人并未留意,倒是那老汉过来倒茶。那人却问:“老人家,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这茶寮生意好么?”声音清朗略有压低之感。

老汉笑道:“客倌有所不知,老朽并非以此为生,只是在此看瓜,见来往路人口干无水解渴才会设这么个茶寮,方便路人罢了,等秋后就要收摊了。”

“老人家倒是有心人了。”那人略一含首,端起杯子,却暗中把老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黝黑的皮肤证明他整日在阳光下暴晒,粗短的指节,掌上布满厚茧,有着补丁的衣裤沾了不少泥巴,该是在瓜田里劳作时沾上的。那人缓缓喝了口凉水,似乎并不很渴的样子。

白衣人觉得奇怪地看他一眼,是个极为普通的人,但他的眼神--似曾相识。不禁再看向他,却见他也看着自己,笑着打招呼道:“在下姓赵,不知阁该如何称呼?”

“那可真巧,我也姓赵。”白衣人笑首回答,见他目光闪动,脑中突地灵光一闪,怔怔看着他--修长却并不宽厚的身材,眼睛狭长却闪着熟悉的光芒,还有那身掩不去的微微冷意及天生媚意,就算易容他也认得--他是九皇叔!他竟然易容跟在自己身边?

见他似有所悟,对面之人先是意外,随即苦笑。本来那日的离去只是假象,他无法放心让赵靖一人在外独行,于是易容隐行,这几日一路随着赵靖而来,只远远在他身后,倒也不曾让他发现。但方才见那五人不似善类,担心他会出事故而现身。未曾想,他的易容术能骗尽天下高手,却在武功平平的人面前被一眼看穿。

白衣人,即是赵靖,他并未揭穿,怔愣之后就淡淡一笑,低头吃着西瓜。既然九皇叔这样装扮,那就当不认识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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