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都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都不过,为了一个方思明而已。

……

待了半晌的好菜上桌,沈逍遥却是一筷未动,只不断灌着酒,辛辣的滋味从喉咙直烧到心底,又灼上眼眶。

方思明只是在旁一言不发地看着,桌上横七竖八翻倒的酒坛愈摆愈多。

起初还不觉得。最后一滴酒喝光,沈逍遥本想再去拿些来,谁知酒劲上头,还没走出两步,便如蹒跚学步的稚子般差点栽倒在地。

方思明见势三两步上前,将人稳稳接住。

“你醉了。”

沈逍遥趴在方思明的怀里,迷迷糊糊地想:醉了么?

可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背上的伤在痛?

六年来,一直在痛。

……

方思明扶着沈逍遥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过子时。店里没什么人,大厅还剩下一盏烛台,掌柜的还挑着灯,在台前记账。

见到有人进来,那掌柜忙迎上前招呼:“二位客官……哟,这是怎么了?”

“没事。”方思明解释,“只是喝醉了酒,麻烦送些热水上来。”

沈逍遥臂上受伤,本是沾不得水的。可他滚了一身风尘不说,现下还浸了满身酒气,实在是不清理不行。

衣带解下,身上的衣物被悉数扒除。

方思明拿巾帕沾过热水,小心避开沈逍遥臂上的伤口,替他擦拭身子。

冰凉的指尖带着巾帕温热的s-hi意,每抚过一寸,都带起一阵无可避免的颤栗。

沈逍遥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周身滚烫,像烧红的烙铁。尤其是那人的手顺到脊背的时候,伤口被悉数抚弄的感觉在被酒j-i,ng麻痹的混沌中逐渐明晰,让他几乎生出一种错觉――

所有的苦痛都被他怜惜,好像经年不可诉说的感情都得到了回应。

方思明正在疑心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却见沈逍遥转过身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沈逍遥借力将方思明拉倒在榻上,像捕猎的雄狮,将猎物死死摁在爪下。他粗暴地咬扯开方思明的领扣,上下其手,强制剥下对方的衣物,一件件毫不怜惜地抛出帐外。

“沈逍遥――”几乎是恶狠狠地一声叫喊。

他敢这样折辱他?!

他竟然真的敢这样折辱他?!

方思明眼中杀意顿起,正欲出手,谁料沈逍遥的态度却在此时骤软了下来。

“不行……”

沈逍遥抬手捂上隐隐作痛的额头,像突然被谁从身后打了一闷棍,脑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行……”

沈逍遥一面自顾自地说着,一面从方思明身上翻下来,自行滚到床脚,蒙头蜷缩成一团。

“我累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求别问为什么逍遥不把自己做的事告诉思明

后文我会解释的qwq

☆、阿遥

诚然沈逍遥过目不忘的本事令人艳羡,但他在身上也有一件很矛盾的事。便是醉酒之后,昨夜自己说过什么话,撒过什么疯,次日醒来,全忘干净!

此刻沈逍遥裹着被子,面壁缩在床脚,头疼之余,隐隐觉得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因为――

现下!此刻!他身上!不着寸缕!

而这个房间昨晚肯定是只会有他和方思明两个人的!

所以他……

“醒了?”

“!”

熟悉的嗓音自背后骤然响起,惊得沈逍遥情不自禁得打了一个哆嗦。

“思明兄……”沈逍遥心虚地唤了他一声。

知道他在想什么,方思明将醒酒汤端到桌前,自顾自地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听到方思明这样说,一颗悬了半晌的心总算落了地。

也对。

以方思明那身傲骨心性,要是他昨晚真的对方思明做了什么。毋庸置疑,他现在应该在奈何桥跟孟婆讨价还价,要么,早被扔进大内当太监了!

哪还有机会跟方思明说上话?

同样,虽然并不知沈逍遥忘了,但像这样心血来潮帮人清理身子却反倒给人差点推倒的事,方思明不仅不会承认,更万不会说出口。

沈逍遥:“那……我的衣服……?”

方思明为自己沏了杯茶,道:“我让小二拿去洗了。”

“洗了?”沈逍遥震惊了,“那我穿什么?”

方思明: “昨晚就洗了,晾了一夜也该干了,一会儿就送上来。”

话到此时,有人在屋外敲了敲门:“客官,您的衣服!”

真是说曹c,ao曹c,ao便到。

“进来吧。”方思明说。

那小二推门而入,一看这房内的气氛,顿生奇怪。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其中一个还披头散发躺在床上赤身裸/体,怎么看怎么教人想入非非。

没想到这二位公子看着一表人才,竟还有这种深藏不露的关系……

方思明擒着茶杯,面色不善地睨了那小二一眼。

“看够了么?”

那小二本想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先是摇摇头,觉得不对,又点点头。回过神来,干脆不点也不摇了,将衣服送到沈逍遥身边,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静待半晌,见方思明还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沈逍遥终究还是喊了他一声。

听见他唤,方思明放下手里的杯子,应道:“什么事?”

沈逍遥:“不方便……”

方思明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沈逍遥手里的衣服,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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