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思看他神色不似作伪,难以置信道:“什么?”

55.先不管覃府那边因为覃唯的话多么鸡飞狗跳,金府这边隔了条街,倒是不受此风波影响。金初阳勉强振作精神吃了饭,然后推说自己太累,回了屋。只是看了一晚的书都心神不宁,生怕因为分开,覃唯今晚又出事。这么忐忑了整晚,他刚要吹灭烛火,就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

金初阳本以为是父母,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覃唯。他十分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没想到覃唯一脸无辜道:“我怕晚上又犯病。”

金初阳之前还在担忧对方,现在对方真来了,却只觉头疼:“你怎么找过来的?”

覃唯道:“听说你几个姐姐都嫁了出去,我看到后院厢房只有两个屋子亮着灯,另一间听声音是伯父伯母,那这一间无疑就是你的。”

金初阳点点头,让他进屋,顺便闸上了门:“你倒是挺聪明。”

覃唯大方收下夸奖,在屋里环视一圈,发现这屋子摆设不多,倒是都很实用,都是些书和笔墨纸砚,像是把书房搬来了卧室。

既然人都来了,金初阳也放下心来,况且俩人天天见面也用不着叙旧,刚刚还不显的困意就这么突然向他袭来,他打了呵欠,道:“早睡吧。”

覃唯点点头,自来熟地去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坐住了:“你困了先睡吧。”

金初阳实在困得发昏,好像前些日子舟车劳顿的疲惫一下子都涌现出来,再也坚持不住,刚倒在床上就睡熟了。

覃唯吹熄了烛火,坐在桌前陷入沉思。他才被他爹请了家法揍出了家门,现在迫切需要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56.第二天早上,金初阳是被自己娘亲温柔叫醒的。他习惯性地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家中。隔了会儿,他突然想到了枕边的覃唯,一时悚然惊醒:娘发现他了么?这么一想他立即坐了起来。等他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又想起他娘亲刚刚也不似发现了什么,才终于放下心来。就在这么片刻间,金初阳的心绪翻腾了好几圈,就连昨晚刚得到休息的身体也像是重新被疲倦席卷得彻底。

金无用已经去上朝了,用餐的便只剩他跟金夫人。昨晚的金初阳根本没吃多少东西,隔了一整夜他已经腹内空空,生出不少饿意来,吃相也不那么雅观,几乎称得上狼吞虎咽。

金夫人看他饿狼似的模样,越发觉得心疼,搁下手里的碗,专门给他布菜。

等金初阳吃得肚圆,满足地叹了口气。他这会儿反应过来身边的是娘亲,不是覃唯,便下意识看了眼,这一眼让他心惊:娘怎么哭了。

金夫人虽已不惑,可天生丽质的她这些年来一直丰衣足食,没受过苦,仅看样貌倒像是个三十的少妇;她在金初阳面前向来是个慈母,所以金初阳对她感情相当深厚。此刻她手绢轻轻拭抹眼泪,实在让金初阳心疼得手足无措:“娘,你别哭啊……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金夫人轻轻摇头,道:“娘只是心疼你,因为覃家那小子,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娘都舍不得亏待你,没想到到了边关,你待在他身边竟然黑瘦了这么多……”

金初阳听她这话有些无奈:“哎,覃唯他没亏待我,边关条件不比家里,瘦点也正常……”

金夫人哭声更大:“呜呜呜,我家乖儿子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了……为娘的心好痛……呜呜呜……”

金初阳忙轻轻拍她的肩膀:“是儿子错了,娘别生气,覃唯就是亏待我……”

没想到这句顺着她的安慰也不见效。“呜呜呜……我就知道覃唯会欺负我儿子,没想到他一个大将军还欺负手无寸铁的小孩子,太可恨了!”

金初阳只觉得额角一阵抽疼:娘怎么年纪越长越像个小孩了……”

就在金初阳一筹莫展地扶额之际,听见门房通报覃将军求见。

金夫人闻言一愣,哭到一半止住了,打了个哭嗝。

覃唯来的很快,手里提着上门礼,朝着金夫人拱手行礼:“伯母。”

“覃将军不必多礼,不知来寒舍有何要事?我家老爷不在,若是有事寻他,请换个时间再来。”

覃唯摇摇头:“我此番前来,正是来找伯母,是为了提亲之事。”

“?!”金夫人一惊,险些把手里的帕子掉到地上。

金初阳也愣住了:“什么?”

覃唯却不顾大惊失色的两人,继续道:“听闻伯母最是通情达理,所以我才来单独拜访,好得到您的支持……”

覃唯在这头滔滔不绝,完全忽略了边上两个呆愣得如出一辙的谈话对象。

“……希望您可以成全。”

直到覃唯说到最后一句话,那一对呆傻的母子才醒过来,异口同声道:“什么?”

57.饶是金夫人活了半辈子,也还是初次遇到这等荒谬之事,要不是她家教好,还能给覃唯好脸色?不拿根扫把把他撵出去就算对得起他了。所以她只是没有应声,随口说自己身体不适,回了自己卧房。

于是正厅只剩下傻呆呆的金初阳和有些懊恼的覃唯。

覃唯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金初阳开口问他:“你为何要提亲?”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荒诞的怪梦,实在想不通:明明两个人是朋友,就算之前闹了个尴尬的误会,也只是误会罢了,哪能想到那个误会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覃唯抿唇,思忖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手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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