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看到丽妃与赋君颐颠鸾倒凤的时候他是很愤怒,但也只有一点儿。

他只是不愿意看到那张与他如此相似的脸上在别人身下露出那种表情。他甚至想,就算丽妃说她想跟了荣王,他可能也会同意。

只是他当初不肯示弱,再加上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那个人抱着孩子离去时说的话,让赋君抒陷入了怨恨之中。

一切都是他所引发的错误,而且再也无法补救。

那个人是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

白泽宫内,镂银灯内的火焰灼灼明亮,它得以继续跳动着,继续维持着大齐王朝的国运。

大齐顺雍年八月二十六日,天降异雷,劈损百鸟宫,致使荣王薨。

关于荣王赋君颐逼宫一事,在国史上闭口不提,只是廉家最终被赋君抒连根拔起,当了替罪羊。

白泽宫也从此再无人驻守。

白泊世将自己与大齐的国运之火融为一体,虽然因此失去了形体,却挽救了即将熄灭的灯盏。

那日过后,圣佛天的佛者们不得不多滞留了好几日,待荣王下葬后方才离去。

关于彻听与雷音被杀一事,凛徒言私下与大日殿殿主讨论了一番,不知怎么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凛徒言原本是要来东胜神洲寻人,因法会之事耽搁了一阵子,此时便打算自大齐前往平朝,但受佛友所托,不得不又弯去意贤都主持另一场平常的祈福经会,替寻常百姓们念经祈福。

“这条鱼你打算怎么办?看起来并非凡物啊。”泣寰刀灵问道。

凛徒言道:“不急,待我完成手上的事再说罢。”

来到意贤都,凛徒言径直去往了祈福经会的寺庙。

此时已有许多人来到了祈福经会,正中的法座上坐了一些正在念经的佛者。

凛徒言知晓法会不能被打扰,便走入了人群中,打算等待下一场的法会再上去。

他在人群中犹如一尾逆行的鱼,实在是挤不进去,只好放弃了这条道路,转去了寺庙的后院里。

有一个人站在一株菩提树下,捧着一个琉璃盏,凛徒言还未走近,一眼就看到了琉璃盏里游着的那尾红鲤鱼。

“嗯?红鲤鱼?”泣寰刀灵用心音兴奋道。

凛徒言走到那名身着墨竹袍的青年身边,礼貌地询问道:“请问,这条红鲤鱼,阁下是从何处得来的?”

神竹秀吓了一跳,见凛徒言微笑着看着他,便道:“喔,这条红鲤鱼是吾之徒某日下水游玩时得来的,您问此鱼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凛徒言道:“只不过我刚好也得到了一条与这一模一样的红鲤鱼。你是儒门之人?”

“对。”神竹秀向他行了个礼:“正巧听闻此地有祈福经会,吾徒近日病重,吾便依佛者之言带着他最喜爱之物前来为他祈福。”

凛徒言道:“他一定会早日好起来的。”

神竹秀苦笑一声:“多谢公子吉言。”

待神竹秀走后,泣寰刀灵又道:“我刚才发现,白玉瓶里的那条红鲤鱼,对那个儒门之人手里的红鲤鱼似乎有感应。”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很乱,我自己写不清楚,是我的问题qwq

☆、第63章

悠远的笛声散入夜色中,清幽淡雅,是一曲《折杨柳》的调子。

沐如杭坐在房顶,手执玉笛,垂眼独奏。身旁坐着蔺即川和任逸尘,两人都默默听着他的笛音,抬头望着那轮圆月,任由随风而来的落花披了满身。

“其实真是感谢你们。”沐如杭忽然停下吹奏,微微一笑道。

蔺即川道:“无妨……不,沐兄你为何道谢……”

沐如杭叹了口气,抚摸着玉笛上的莲花玉佩,神色有些寂寥:“如果不是遇到你们,阿冷也无法重获新生,而且还有莎诃……魄罗琴雅之事,也是通过你们才让我们得知事情的真相。”

他顿了顿,又道:“都结束了。”

蔺即川和任逸尘都没有说话。

“这曲《折杨柳》就当做饯别吧,明日我和九姨就要带着阿冷去圣佛天求医了,也希望你们能顺利找回剩下的红鲤鱼。”沐如杭对他们笑了笑。

蔺即川也笑道:“借你吉言。还有,一路顺风。”

沐如杭下楼去后,蔺即川和任逸尘还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

蔺即川忍不住还是去看了任逸尘的侧脸,他的思绪又开始飘忽起来,直到任逸尘转过头来问他:“你看我干嘛?”

“没有没有,看你……”蔺即川边说着,自己却愣住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又长长地舒了出来。

他躺倒在了嶙峋不平的瓦片上,盯着明月,小声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任逸尘看着他。

良久,蔺即川才听到他说:“师兄,我喜欢你啊。”

蔺即川咬住嘴唇,偏过头道:“你说的喜欢,是和喜欢师尊一样的喜欢吗?”

任逸尘道:“不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永远跟在你身边,你以前照顾我,我现在保护你。我想亲你,想摸你……”

蔺即川闻言立刻大喊一声:“停停停!”

任逸尘无辜地看着他。

“你……唉,你是从哪里学了这断袖的毛病。”蔺即川有些无奈。

任逸尘静默了一会儿,才道:“师兄,你知道么,那一年我闭关的时候,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我看着满眼的石壁,只觉得仿佛左一个右一个都画着你。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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