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松开晏棽的手臂,转头笑着招呼余下的人,“咱们继续玩儿。”
谢晓云中途离场,令聚会的气氛稍稍陷入沉闷。但二十出头,正是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年纪,几个有趣的小游戏玩下来,又嘻嘻哈哈把烦心事暂且抛在脑后。
一个多小时后,聚会从花园转到客厅。大家喝酒打牌,不时抓起话筒对着伴唱机吼两嗓子。
孟慎把谢晓云送回学校又驾车返回别墅。盛林等到他回来,拎一瓶啤酒与他碰杯,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辈子不会变。”孟慎看他仰头一口气灌下整瓶酒,手指握着酒瓶紧了又松,到最后也只能陪他喝干。
盛林出生在晚上十点半左右。将到时间,方姨熄掉客厅所有的灯。盛林对着燃起生日蜡烛的蛋糕许愿。
温暖的烛光下,盛林的神色看去分外郑重。吹熄蜡烛,灯光亮起。盛林双手合十,向对面的晏棽露出微笑。
他确定了,不再犹疑:他要对面这个男生,做他的男朋友。
三十八
第二天盛林睡到九点多钟才醒。昨天喝多了,睡的也晚,爬起床头还昏昏沉沉的。盛林去浴室冲了澡,头发稍微吹了下便往楼下走。
刘伟松在国外读书,闻清雪的学校也在外地。他们两个提前就跟盛林说好,聚会过后会便早走了。
别墅里很安静。盛林下到最后一段楼梯,看到方姨端着新鲜烤出的奶油面包摆上餐桌。他向方姨道声早安,问:“都走了吗?”
方姨抬头笑道:“都走了。一切都顺利,林林放心吧。八点多的时候小孟、小徐也走了,怕影响你休息,小孟没让叫醒你。”
“他们居然也走了……”按照之前的安排,孟慎跟徐鹏辉得睡饱了吃过午饭才走。现在孟慎提前把徐鹏辉拖走还不知会自己一声,摆明了还在闹脾气。
盛林心情好,不打算跟孟慎计较。他步下最后几阶楼梯,正好方姨把温度适宜的蜂蜜水递到他手里。
盛林道过谢,捧着蜂蜜水,踱着步子走到厨房外面倚靠在隔断上。
晏棽昨晚睡得早一些,他又习惯早起,一大早便在厨房帮忙,与方姨一同准备好几拨人的早餐。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在提前整理午饭要用的食材。
盛林喝一小口蜜水,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晏棽,说:“早啊,贤惠的小媳妇。”
方姨在餐桌那边摆餐具,听到盛林的话,不由一笑,“林林,说什么呢?”
晏棽摘着菜,回头给盛林飞一记眼刀,学着盛林吊儿郎当的语气回他:“早啊,无聊的恶霸。”
盛林险些把喝进口里的水喷出来,乐了一阵,说:“我是恶霸?有我这么英俊的恶霸吗?再说了,我要是恶霸,接下来可就得绑架你这貌美的小媳妇做压寨夫人了。”
这几年盛林在家里犯二的次数越来越少,方姨冷不丁又见识到盛林跟人斗嘴耍无赖,开心得直笑。
晏棽了解盛林二起来特会顺杆爬,干脆不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尽情地在一边儿胡言乱语。摘完手里的菜,回头看他还没骨头一样倚着隔断瞎白活,懒洋洋的,慵懒的猫儿一样。
晏棽向他抬抬下巴,“衣服。”
盛林低下头看。他洗过澡胡乱套了件睡衣,纽扣系错位也没发现,就这么衣衫不整一路晃到楼下。
盛林端着他的宝贝蜂蜜水,抬头冲晏棽耸耸肩,示意自己空不出手来。
晏棽明知道他耍赖,无奈实在看不下那一排拧巴错位的纽扣,拧开水龙头洗干净手。
盛林马上立正站好,两手乖乖下垂。晏棽走至他跟前,将他睡衣纽扣一一解开。衣襟向两边分开,露出盛林细腻的肌肤,两片胸肌的线条流畅优美。盛林紧盯晏棽双眼,见那两只黝黑的眼瞳中闪过显而易见的赞叹。盛林扬唇轻笑,按捺不住向晏棽毛绒绒的眼睫毛吹口气。
晏棽眯起眼睛,伸出根指头点盛林额头,“别闹。”
盛林抿着嘴笑,极乖巧地点点头,捧着自己的蜜水送到晏棽唇边。晏棽想都没想,就着盛林的手喝了一口。
方姨却略感讶异。盛林极为注重个人隐私,与之相对,他的私人物品通常连家里人也不能随便碰。像这样与人共用一只水杯,方姨从来不曾见过。但她也没多想,一面摆好餐具喊盛林、晏棽吃早餐,一面称赞晏棽勤快体贴。
盛林给晏棽拉开椅子,“看吧,我就说他是贤惠的小媳妇,没说错。”坐下来,先给晏棽面前的碟子里夹满食物,“亲爱的,忙了一早上,多吃点。”
方姨被他逗得一直笑个不停。
晏棽叹口气拿起筷子,“你少说两句,我肯定能多吃点。”他却猜不到,盛林的那声“亲爱的”用了多大勇气才说出口;更加猜不到,因为这三个字,盛林心里有多么快活。
吃过早饭方姨把晏棽赶出厨房,不再让他插手。晏棽跟盛林上楼去他的画室。晏棽之前答应过盛林,有机会的时候给盛林做次人体模特。为这次聚会,晏棽翘掉了今天上午去附院的见习,下午到三点多才有课。择日不如撞日,盛林兴冲冲支起画架,指导晏棽摆姿势。
两人刚准备就绪,晏棽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讲了几句,盛林在一边听着脸色渐渐阴沉,果然晏棽挂了电话犹豫一瞬便对他说:“盛林,瑞文在宿舍住不下去了。他想让我陪他去中介看看租间房。”
盛林脸上没了表情,扔掉画笔说:“那我的画怎么办?”
晏棽明白盛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