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礼道:“娘,也不怪爹,确实是我没天分,读书就闹头疼。”

老周氏哼了一声。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疼这小儿子,总觉得是亏了他去,所以,她怎么都得先紧着他。

“现在读不了就算了,种田,也不会没出息。你好好的经营,将来再买些田,做个小地主,如此一来,别说秀才女儿,就是举人女儿,你也衬得起!”老周氏傲然的道。

周学礼苦笑。

“你姐那边的事,你别管,她们不配!”老周氏再次警告他,道:“让她们住着那个房子,也算是情分了,她们真个分不出好歹,就滚出去!”

周学礼听着不忍,道:“娘,话别这么说,那个房子,也是爹给姐的了。再说了,姐那样,也不是她的错,要说再错,也是那男人先骗的婚。万一,真说个万一,将来那人找来了,谁说姐不是守的云开?娘,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个房子,我们谁还会住呢?”

老周氏冷哼几声:“我何尝不知,但她们要真敢害你婚事黄了,害周家难看了,我是断不会容她们的。”

“娘,世道艰难,姐她们也不容易。咱们要是再赶走,别人又怎么看咱们家呢?”周学礼书读不成,大理上却是懂的,再劝了一句。

老周氏脸色几变,道:“怎么看?我不在乎,咱们老周家,早就丢尽脸了,就是赶她们出去,谁能说啥?不过是大义灭亲罢了!”她顿了下,道:“换在大户人家,早就没她们活路了。”

周学礼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这已经是母亲的极限了,盼就盼着那边,安生点儿才好,不然真被母亲给赶出去了,她们孤儿寡母又能去哪?

第六十二章 各有成算

老周氏这房里,所说所言是一心为小儿子周学礼着想,而这家长子周学年他们房里,同样是为自家打算。

鲁氏还在‘哭’,哭婆婆的偏心不公平,自己和女儿被欺负了受了委屈,都只配被视而不见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小儿子重要,包括他周学年。

周学年刚才被老娘辩驳了,心情本就不好受,现在被婆娘的眼药一上,感觉气更不平了。

“别哭了,都被你哭晦气了,闹不闹心?”周学年喝道。

鲁氏哭声一顿,用眼角瞟着自家男人,看他脸色沉沉,眼尾都垂下来了,夫妻多年,也知道他现在是在生气了。

她赶紧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小意的上前:“相公,我这不是委屈的?我委屈也不叫啥,谁让我是长媳呢,婆婆说啥,我也只能受着。但您,却是长子啊!”

鲁氏用上了尊敬的口气,道:“公公去了,你就是这家里的一家之主,在大户家里,就是正经的大老爷,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该由你做主不是?”

提到这,周学年又有些不满,因为鲁氏说的都对,按理说,爹去了,他是长子,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确实是该他做主才是。

但现在算什么呢?别说什么大小事,就是用点儿银子打点,他也还得跟老母伸手,估计手里还不及小弟宽裕呢!

现在鲁氏把他的窘迫都说出来了,更让他不悦和不满,眼神森森的瞪着她。

“你又想说什么?”周学年一把把手上的冷茶给喝掉。

鲁氏心上一颤,道:“我能说什么,就是觉得,相公你就是硬气点,谁能说不是?何必……”

在相公的瞪视下,她的嘴一抿,没敢把剩余的话给说出来。

她话没说全,可周学年又哪能听不出那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听话得太过了呗,被个妇人压着呗。

周学年的脸微微发烫,却也不愿意被婆娘看轻,道:“你懂什么,今上以仁孝治国,孝道是天下人都该守的,天底下,别说是我这个小小童生,就是顶了天的相国大人,也不敢不孝。我这也是孝顺而已。”可不是什么懦弱。

鲁氏赔着笑脸:“是是,相公你最是孝顺不过。”

周学年的脸色好看了点。

“但相公,婆婆一把年纪了,我们侍奉是应该的,只是咱们孩子也大了,总也要替他们着想不是?秀儿受委屈了,我这心疼的,恨不能替她受去,相公你也最疼这丫头的啊。还有大军,也差不多能说亲了。相公,咱们要有点成算才是,总不能为了小叔娶媳妇,把家里都掏空呀!”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银子的事,什么委屈争吵,都只是引子罢了。

“行了,这事我有分寸,娘也不可能真掏空了家底去给小弟定这个梁家。”周学年有些心烦,翻身上床躺着。

鲁氏暗自嘀咕几声,心道就你大安主义,没看你娘那偏心的程度。

再想到五福,她脸上又是一阵恼恨,咬牙道:“相公,英梅那边你看?”

“爹不在,我就是父,我心里有分寸。”周学年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鲁氏见此,只得按下不提,私下里把五福母女咒了个半死。

第六十三章 迂腐大舅驾到

一夜各怀心算过去,隔日一早,周学年在去书办之前,就先拐去了五福家。

五福正要把阿九送上山的山洞去,才刚把阿九搀扶起来,就听到周氏慌慌张张的进来说:“五福,快,把他藏起来,你大舅来了。”

五福一愣,没等她反应过来,周氏已经把阿九按在了柴堆上,又抱了一捆干草想要盖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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