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进入了工作状态,在连测了好几个问财运、问事业的卦之后,看到了一个客户发来的测感情运的卦。

这是他的老客户了,是个国标舞专业的学生,主修拉丁舞,当年还没高考的时候就找他测过考试运,后来如愿以偿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学校和专业,一有了疑惑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就来找他,现在,她即将毕业了,家里人好不容易帮她弄到了留在本校附中当老师的机会,她却因为舞伴要去外地发展,而萌生了跟着他去外地的念头。

她说,她想象不出来她和舞伴分开之后会怎么样,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分开。

麦谨言问她:“你们现在是恋爱关系吗?”

对方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反问:“麦老师你算算我们是什么关系。”

☆、乔姑娘

麦谨言看了看她发过来的卦象,打了一行字过去:“官爻旬空,应爻克世爻,你还没有对象,近期也不会有男朋友,因此你和你舞伴并不是恋爱关系,就算成了也不会长久,很快就会分开。”

“呃,对,目前还没有发展到男女朋友的关系。麦老师您继续说。”

“官鬼持世,你目前非常喜欢对方,但世和应都是y-in爻,你们的关系会慢慢冷淡……”麦谨言很详细地给她解析这个卦象,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她和她舞伴并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连谈恋爱都不成,更不可能结婚成家。

对方沉默良久发过来一个问题:“那您的意思是,我没有必要跟着他去外地发展?”

“我只是从卦象上分析你们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结论也出来了,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你应该自己心里也有答案了吧?”

“麦老师那我想测一下事业方面,是留在我们学校的附中当老师比较好,还是去外地开培训班比较好。”

“这种二选一的事情是无法在一个卦象中解释清楚的,一定要单事单测。你再重新起两个卦,测事业,一个卦测留校当老师的前景,一个卦测去外地自己创业开培训班的前景。”

很快对方就又拍了两个链接,并摇了卦将两个卦象发了过来。

麦谨言明确告诉她,留校当老师对她的事业更有利,她还是表示犹豫:“麦老师,我百分百相信您,这么好几年了都是找您看的,每次都说得很准,但我一想到一毕业就要跟我舞伴分开了,还是觉得舍不得。毕竟四年了一直都跟他朝夕相处……”

“是的,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们这个专业,男女舞伴不仅朝夕相处,还有非常亲密的肢体接触,是很容易产生感情的,但是这种感情并不一定就是爱情,而且从之前那个感情卦上看,他对你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的,所以……”

对方一再表示她明白他对卦象的解析,但也反复强调自己就是不死心,还絮絮叨叨谈起了自己对舞伴的感情,说她是真的很喜欢她舞伴,但舞伴对她大概就是比暧昧多一些,却又还没到爱情的地步。

她甚至还举了一些很具体的例子,似乎竭力想证明舞伴对她的感情是有可能升华成爱情的。

要按麦谨言过去的习惯,他很可能会委婉地打断她继而结束两人的聊天,因为她要测的三个卦他都已经解答完毕,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必要了,但他却难得有耐心,一直在认真倾听并不断回应,等她好不容易一边道歉一边致谢地下了线,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就解了三个卦,赚了204元,这在过去的麦谨言看来是绝对难以想象的,但今天他并没有半分厌烦,甚至总在她描述各种和舞伴相处的场景时想到那只或许正在第一任主人家里撒欢或者撒娇的松鼠。

可那只松鼠此时根本顾不上撒欢或者撒娇,他到了孙彦宁的公寓就被吓到了。

“怎么是个开间?我还以为起码是一室一厅或者两室一厅呢。”

“就我一个人,开间还不够我住?”

“就一张床?”

“那你觉得我平时一个人能睡两张床?”

“那……我睡沙发。”

“那是沙发,不是沙发床,你不怕你睡觉滚下来了?”

乔峥倒不怕会滚下来,睡棵树都能很稳当,还怕睡沙发?但孙彦宁死活把他往床上拽:“你来做客我让你睡沙发怎么过意得去?”

乔峥倒也干脆:“要真过意不去,那我睡床你睡沙发好了。”

孙彦宁愣了愣:“我睡沙发老怕一翻身滚下来,都不敢睡着了……哎呀你这次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我们当年睡一张床的时候还少吗?你忘了那年我们两家出去旅游,半夜太冷你还总往我被窝里钻……”

乔峥蹭的红了脸:“那都哪年的事儿了还说?”

“反正也是咱俩都二十大几的时候了,那会儿我嘲笑你你还面不改色的,怎么现在才来不好意思?哎我说你怎么出了场车祸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到底还睡不睡了?”

“反正我不跟你一起睡,要么我睡沙发,要么你睡沙发。”乔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孙彦宁失笑地看着他:“好好好,你老人家睡床上总行了吧。”他说着就开了笔记本电脑:“你睡床上,我不睡了总行了吧。”

“那你干嘛?”

“我爆肝日更两万字。”

乔峥瞠目结舌,作为一只松鼠,他打字速度很慢,给他一篇文档让他照着打字他可能都打不出一万字,更想象不出来孙彦宁竟然还能在当天已经写了一万字的情况下还能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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