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万澄连连点头道,
“女儿说的是!”
说着便撩袍子起身要去外头寻儿子,
“这事儿我来同那逆子讲,若是再犟着便家法伺候……”
这厢气冲冲出去了,江氏冲着女儿吐了真话,
“那野丫头便是做个妾我都不想让她进门!”
黄文秀笑道,
“我与母亲的心思俱是一般的,她还未进门便害的哥哥这般忤逆,以后进了门还了得?”
“那你为何又……”
“母亲,这类事儿急不得,依女儿瞧来哥哥这些年是一心读书对身边伺候的丫头从不假辞色,只怕真正的好姑娘也没见过几个。那京城之中在家的闺秀,世家的小姐个个貌美端庄,知书达礼那一个不比那野丫头强,待到了京城让他多见见,想来哥哥必能回心转意,那有放着好好的大家小姐不娶,娶野丫头做正妻的!”
“可……若是他还一意孤行呢!”
黄文秀笑道,
“左右正妻未娶,小妾那里能进门?日子还长着呢,若是她不识趣妄想巴着哥哥不放,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黄文秀扯了一个冰冷的笑意,江氏会意道,
“哼!还是女儿你有胆识,我前头就是太心慈手软才弄成这步田地……”
黄文秀笑道,
“母亲这类事儿急不得,你现时与哥哥顶上了,倒惹得他更一心想着那丫头,且要徐徐图之,缓缓发力才成!”
……
那头官船在水道上行走,那头宋屻波跟着左御河却是一路骑马自陆路赶赴了京城临州城,到了临州京城却有郊外一桩大宅子,一众人住了进去,左御河附近的院子给了宋屻波,这娲神派上下人人都知这位容貌绝伦的少年郎是左宗主最得力的助手,又得了萧宗主真传,假以时日这宗主之位说不得就有一个落到他头上。
娲神派中宗主之位与旁人不同,每三年一比但凡有能力出众者皆可尽出所能,只要能得了头魁便是宗主。
这四大宗主之中仲烨璘便是两年前,凭着自己一双肉掌打败了众多竞争者,又力战了前任宗主南宫辉才坐上了宗主之位。宓秋寒是因着远在中原大内皇宫之中,左御河与那萧三娘却是十数年来无人能及,因而俱都稳坐宗主之位。
众人安顿好后,左御河伤势已愈便带着宋屻波出来主事,萧三娘却是隐在后院之中,每日除教导宋屻波其余便是与男宠在一处练功回复功力。
这一日前头有人来请宋屻波,
“公子,左宗主有请!”
宋屻波换了衣裳跟着过来,左御河见他过来便笑道,
“这京城的水深,我们即是要来趟一趟这浑水,只怕还要摸清各方势力布局才是,人手已是撒出去了,便静等着儿郎们办事,今儿晚上你跟着我去见一个人!”
宋屻波心头一动笑问道,
“宗主可是要去见宓宗主?”
左御河点头道,
“宓秋寒即是要我们来助拳,自是要与她见上一面!”
说完又皱眉道,
“也不知她玩的什么花招,竟要我亲去皇宫之中见她!哼!这么些年来她这皇后当得,倒把架子摆到我面前来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假太子
左御河言语间对宓秋寒十分不满,宋屻波知晓这娲神派外头瞧着是拧成一股绳,内里却是派系林立相互倾轧,便是左御河手下坛主也分了好几个帮派,前头他们刚一入京便有人借机示好与他,无非就是打着拉拢投靠的主意,宋屻波本就为着把水搅得更混来的,自然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左御河与宓秋寒不和也不是稀奇事儿,当下便道,
“宗主,确实应与宓宗主好生商议一番,这京城之中各方势力混杂,我们趟了这通浑水也不知能得到多少红利?”
左御河闻言挑眉一笑道,
“哼!宓秋寒想用我左某给她打江山,还要看她出什么价钱!今晚你陪着我去便知分晓!”
……
当天夜里一驾平顶的油布小车悄悄驶入了大魏皇宫大内之中,左御河皱眉对宋屻波道,“这皇宫大内是宓秋寒的地盘,你功夫实在太低,万事小心些瞧见情势不对就自己寻机会溜走!”
宋屻波应道,
“宓秋寒难道竟敢对宗主下手?”
左御河冷笑道,
“小子,这世上谁人都不可信,你当我这宗主之位如何得来的?便是将前头那一个弄死才有坐上去,这娲神派中四大宗主可分可合,可聚可散,利字当头连自己都能卖,你可给我记清楚了!”
这左御河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真可算是对宋屻波推心置腹了!
宋屻波点头道,
“小子明白,自会小心行事!”
左御河点了点头又道,
“你跟着萧三娘学了也有半年,但论起魅惑之术这派中萧三娘子都略逊那宓秋寒一筹,凡男子见她无不倾倒,你要小心应付!”
宋屻波应道,
“是!”
马车骨碌碌在这深夜寂静的皇宫大内之中缓缓前行,宋屻波挑开车旁的帘子仔细打量这天下人都向往的所在,自这小窗望出去是长长的甬道,马蹄声得得回晌,小车穿道过门,远远也有亭台楼阁,飞檐翘角,宫殿之中隐隐有灯火闪动,远远又有更鼓声传来,
“这里便是我那皇帝老子呆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