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容易。被人下毒,被人劫杀,连写个信也要操心被人截住。这样的日子,他可过的舒心?可是,他常常开着玩笑,浑然看不出丝毫的苦恼。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很想知道那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胸怀。

吃过晚饭,已是暮色四起。

既然要随他出去,自然要略加收拾。他说了,他的人,不能看着寒酸。于是,她穿上了新做的绿色裙衫,淡淡的初春碧柳颜色。苏翩将她头发盘了盘,别了一根白玉簪。

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回廊。这是几百两银子一件的衣服,哎,穿着心里着实有负担,怕破,怕脏,怕踩着。

他刚巧从书房里出来,站在门边一抬眼就看见她。

回廊下挂着一水儿的红色灯笼,亮如白昼。深秋的一抹新绿,陡然让人眼前一亮。她提着裙子从回廊那头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垂着眼帘看着脚尖,仿佛是踏着水波而来。抬步间鹅黄色的绣鞋从淡绿色的裙下一躲一闪的露出来,象是绿叶中探出的两朵小小迎春花。

他有些好笑,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说那衣料很贵,他很心疼,她就当了真。

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回到门里。

绿色在门边一闪,他猛的上前一步。

她惊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王爷。”她连忙退后一步,心跳的七上八下,好险,差点撞到他的胸口。

他觉得他出来的再晚一点,效果更好。

“走吧。”

他随身只带了四个侍从,加上她也只有五个人。

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她才真正是吓了一跳。虽然她没来过,但她听过,这种地方,叫做青楼。

她心里有点发苦。

他却径直往里走。

她只好跟着进去。

进门就被一位中年女人热情的招呼着:“这位爷想要那位姑娘?”

女人的脂粉抹的太浓,香的她想打喷嚏。

“爷”很冷淡,蹙眉道:“我就来听听芳歌的琴。”

“这位爷,里面请。”

老鸨领着他们往后走,这青楼,地方倒挺大,布置的也好。他们进了单独的一个厅,厅中有个琴台,衬以白色的轻纱,自室外引了活水,从琴台下流过,大概是想引用高山流水的典故。单看这里,清雅安静,倒真不象是青楼。

雅间,的确也很雅致。

他落了座,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是东都最大的青楼。”

这么熟悉,莫非是常客?她嘴里涩涩的,“恩”了一声。

“这里有个清倌儿,叫芳歌,琴弹的极好。一会你听听。”

她又涩涩的“恩”了一声。

他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突然,回廊外有人道:“哎呀,小爷,这间不行,这间有人定过了。”仿佛就是刚才那女人的声音。

“这间位置最好,什么人定的?”

司恬猛的一震,这不是商雨的声音么?

“是一位裴公子,定金也下了。小爷,您请隔壁这间吧,这听琴不比看舞,错一点点位置也无妨的,同是雅间。”

“西燕,你进去看看里面可一样?”

确定无疑,就是商雨,林西燕也来了。

司恬心里一喜,好想开了门去和他们打招呼。却见裴云旷神色安然,仿佛置若罔闻。

她猛然想到他说的,见到熟人,装做不识,莫非说的就是他们?奇怪,商雨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听琴?他怎么看怎么不象是风雅之人啊。

片刻之后,只听林西燕的声音:“师兄,里面布置都一样。”

“那好,就这间吧。”

裴云旷甚是满意她的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

“一会你去付帐。”

她接过来,发觉他用的还是以前的那个荷包,二龙戏珠。里面应该是放了银票和散银,放在手里,有点分量。

他半躺在藤椅上,悠然道:“一会看好戏。”

什么好戏?她没问,心里想到了商雨,不是说来应武考的么,居然还抽空逛青楼,真是过分!

裴云旷道:“你去对那老鸨说,剩下的雅间我包下了,看看她要多少银子,你付给她。”

司恬应了一声,拿着荷包出去了。商雨的雅间和裴云旷的只隔了一间,路过时,她情不自禁对里看了一眼,只见他舒舒服服的半靠在一张藤椅上,悠闲的剥着一瓣橘子,那模样,真是懒散又适然。哼,果然是享受来了。

司恬找到鸨娘,讲明来意。那女人爽快的答应了,谁给钱不是钱?她恨不得所有的主顾都能象裴云旷这般出手阔绰。

她笑嘻嘻道:“姑娘请稍侯,我立刻叫芳歌出来。”

司恬再次路过商雨的雅间,他正巧站在门口。见到她,他目光一怔,转而越过她,看向了琴台,仿佛根本不认识她。

奇怪,他为何不和她打招呼?她走过他的身边,猛然想到,莫非,他来这里是与裴云旷事先约好的?这样一想,她心里舒服的多。他在她心里,是个磊落的人,她不希望他也象那些fēng_liú的男子一样,喜欢流连烟花之地。

很快,琴台上登上一位女子,她轻移莲步坐在琴前,纤纤玉指放在琴弦之上。她应该就是芳歌。先不论她的琴艺如何,单看她这个人,已是十分的赏心悦目,相貌清雅美丽,神色又比良家女子多了一分洒脱和自如。

司恬并不了解男人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但从她女子的角度看去,这位芳歌已很是养眼。果不其然,她一低头,就见到裴云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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