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的!也不用这么赶,把姚姐累着了,我可担不起!”

姚姐呵呵笑:“那走了?走!”后一字不像是对玉雨春说的。

玉雨春微微怔神,成科长那边闷声应道:“噢。”站起来跟着姚姐往外走,走到玉雨春时,丢句,“我,那个……”

自是那个出去。玉雨春更愣神,头脑里闪动着姚姐与成科长的两句话:“走!”亲昵霸道。

“噢。”服贴温顺。

有点……

成科长也出去后,姚姐又倒回来,向犹愣着的玉雨春哧地笑一下:“我们这个周六结婚,还有些东西没买呢,嘻嘻……”

玉雨春更糊涂:“周六……”

“后天!到时去啊。”

“结婚……你?”

“我离婚了!”

被抛弃了!玉雨春惊得几乎脱口而出。

姚姐笑笑,神态认真下来:“我要离的!没劲,为个面子活了十几年!为那样不知道爱惜你的男人不值浪费这些年,越想越可惜呢。那些男人还以为,有个金窝窝就能把女人圈只鸡似的囤里面,去他娘的!离了,一下子觉得真解气!他都等我好几年了……”姚姐脸上又艳若桃花。

玉雨春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孤居的成科长没再结婚,是等伊人!还有,那次偶遇,车上的女人,莫非就是眼前的姚姐!玉雨春张着嘴巴没再闭上。这是本年度,对她最具冲击力的爆炸性新闻。

而且,姚姐退回来和她说这番话,像有深意。也许,她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眼睛的美满姻缘,那千疮百孔的破烂,并没有逃过这个平时沉默少语的明白人的眼睛,这个与她境况十分相似的姚姐!

姚姐望她又笑笑,唇语:走了!

走了。

成科长与姚姐下午没再回来,玉雨春下班回到家时,还有些恍若梦里似的。

姚姐这事做的简直一点痕迹不露,只是离婚就罢了,竟同时宣布与成科长的婚讯!太突然,突然得脑子一时无法消化。

她进了家门,婆婆有些诡异地又凑上来,半唇语:“湘东回来了!在楼上,好长时间了……”

玉雨春继续恍惚了会儿,恍惚着看眼楼上。楼梯空荡。

“上去看看!”郝母催她。

玉雨春忽然觉得脚下的地板有些地毯般的感觉。郝湘东已经许久没在这个家里与她同时出现过了,而且是这时候,外面已经夜色朦胧。郝湘东回来了几次都是最冷静不过的早晨,她只见过一次,其他都是听听婆婆说的。

二楼,她先看眼书房门,闭着。她又走去卧室。

郝湘东在里面,没看着干什么,站着,也许房里四处溜达了一下,玉雨春进来时他正立于床尾处,睨目看向门口,等着门外的胸,步声移进来。

玉雨春在他脸上望,双目探进两个天体黑子般的洞里,里面冷得看不到任何暖色,却是第一次久久地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她觉得脸上发着脆裂的响声,被钙化般,一寸寸在他干冷的目光里,失去所有润泽。

“你……”依然,她在他面前还是无法摆脱卑微的命运,在他冷傲地凝视下,先开了口。想关切一句,表示久违的亲近,可太久了,感觉一时找不回来。

他把眼光收回,往门外走,经过她身侧时却又立住。看眼无动无衰的玉雨春,带着点轻俏道:“现在,都不想留我了?”

玉雨春心里的血一下冲上来,竞脸上了些潮红。这个男人只要一句话,还是能让她愿意付出一切!

“你……”她看向他,带着慌乱。眸间清晰地写着: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脸往她面前移了下,轻嗅嗅,声音很柔,问:“吃了?”

“没……”

“回来的挺晚的!”

“刚下班……”

他的脸更靠近了些,玉雨春觉得脸上的汗毛都带上静电,扩张开,伸向他。

“想我了吗?”如夜魅般的蛊惑!

玉雨春一下湿意上涌,猛然将胳膊勾他颈上,身体侧倾于他一个肩头。声音很些颤:“湘东……”

他的手虚着在她头上划了下,只微微触着些发梢。又带起一层静电,痒得她浑身有些轻颤。

“老公,你回来吧,我什么也听你的……”好卑微的乞求,带着血色的,是玉雨春揉碎了一颗心,化上的颜色。

但这样的声音投进郝湘东心里,未激起任何波澜。他的手从她背后滑过,一直悬浮着,未曾真正触到她一寸肌肤。玉雨春的全身还是无法自己地喘息开,渴望着那只手实在地抚摸。

“东,我爱你……”

这是阳纯雪从不肯轻易吐出的话,但此时郝湘东听到,却嘴角勾上弯嘲弄。

他终于握实到她身上,却是攥住两个胳膊,一点点从他颈上抽下。他的眼晴里明显地带着讥诮,无限地扩散,雾一样漫了玉雨春满身,满心。

直到郝湘东走出房门,洞开的门外又响了会儿他的脚步声,下楼,遥遥地传来:“妈?我走了!”

玉雨春终于从呆愣里醒过神来,羞恼上涌,身体微微颤抖,郝湘东!他是来戏弄她,取笑她的嘛!

成科长与姚姐的喜宴周六按期举行,玉雨春周山如约前去。新家安在成科长九十多平的普通住房里。玉雨春之前没去吧,此去一看,干净整洁,简单明;争,没有多少喜庆的色彩,可新婚夫妇喜悦的笑脸浮动在整个室内,温馨明媚。

道过喜,说笑几句,姚姐陪玉雨春周山各房间里转了一固。出来后,餐厅饭桌上已摆了一大桌,中间是正起雾气的电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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