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不像小时候那样,有什么话都告诉他。

父女二人一时无言,只听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在室内悉悉索索的响着。顾博云忍着肝上一阵阵的剧疼,毫无滋味的慢慢咀嚼饭菜,脸上微微的笑着。顾明珠低着头默默喝汤,忍了许久,说:“爸爸,关于顾烟的婚事,你不要再过问了行吗?”

你有什么好

她话刚说出口马上自己后悔了,因为顾博云脸上的神色瞬时变了。还没等顾明珠再接上去解释两句,他就发火了,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怒发冲冠。

顾明珠见他这个样子,站起来连连摆手:“打住!我今天很累了。我们找别的时间再吵架!”

顾博云为病痛折磨着,人一天比一天苍老,脾气一天比一天古怪。为了顾烟和梁飞凡的婚事,顾明珠近来不知道和他吵了多少回。

自从顾博云知道了当年明珠用顾烟和梁飞凡做交易,换回了他的自由之后,一直耿耿于怀。恰巧这次顾明珠的生意又牵涉到了梁氏,顾博云深深忧虑,小女儿是否又被大女儿当做筹码交换了一次。

父亲的不信任让顾明珠倍感痛苦,可越是这样,她越懒得解释。父女之间为此闹的极不愉快,顾博云甚至拿拒绝手术作为要挟,不同意顾烟嫁给梁飞凡。而顾明珠从顾烟的智商情商角度出发,并没有将此事告知顾烟,她自己一力承当了下来,艰难做着顾博云的思想工作。

“韦博”与梁氏合作开发案的庆功宴如期举行。

说起来这个庆功宴的主人应该是顾明珠,可真正操办的却是梁氏。因为梁飞凡定在了今晚向顾烟求婚。

顾明珠提前一个小时到,四处转了转,似乎都准备妥当了。梁飞凡大费周折寻觅来世上只此一颗的求婚钻戒到了后台准备室,由一帮保安人员眼睛不眨一下的看守着。地上摆满了新鲜的粉玫瑰,待会儿这些花束将被送出去,在大堂的地上摆出巨大的“”。

顾明珠提着裙摆从花海经过,被这整片的粉红温柔之色打动,她兴之所至,给容磊发了条短信:“在忙?”

“什么事?”容磊回复的很快。

顾明珠写了又写删了又删,最后说:“这个周末下午有时间吗?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接一个人。”

“有。”容磊简短的回。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机,顾明珠再无消息回复过来,他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等铃声响过十秒,他接起。

“银行那边已经搞定,今天上午报的案。方非池方面已经提前收到内幕消息了,正在往外撤资金,要不要拦截?”

“不。让他撤,数目太大的话,事情就会超出我的控制范围。况且,一下子把他打死,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你看住你目前手头的线,牢牢把住他的命脉,不能让他逃脱。”

“知道了。”低沉的男声回答,随即挂了电话。

容磊放下电话,疲惫的活动了一下颈椎。

桌上摊着的全是“韦博”与这桩洗钱案有瓜葛的账目,他再次仔细过目了一遍,确保已经一个不漏的替她掩盖好了,这才把纸张投进了碎纸机里,将她最后一点的涉案痕迹都抹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方非池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赶在政府有关执法部门到来封查他所有公司账目之前,将与“韦博”来往的相关资料通通销毁。

顾明珠直到晚宴开始时遇到陈遇白,才知道了方非池出事的消息。她吃了一惊,陈遇白却玩味的一笑,优雅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代我向容磊转达至高的敬意,他这一手干的很漂亮。”

“什么意思?!”顾明珠不知不觉提高了声调,一把拉住了陈遇白。

陈遇白闪身避开她的手,不悦的微微皱眉,“友情提醒而已。”

其实陈遇白不光是要提醒顾明珠赶紧撇清和“宏业”的业务来往,更重要的是,他要借此机会敲山震虎——不要以为梁氏看不出来容磊的蓄势待发。

顾明珠来不及细想陈遇白话里的深意,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她一边跑一边拨方非池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正要下楼,只听前面电梯“叮咚”一声,门一开,迎面走出来两个长相神似的高大男子,正是容磊和容岩兄弟。

看到她急急奔向电梯,容磊使了个眼色,容岩识相的先走一步进会场去了。容磊上来揽住顾明珠往会场大厅走,直截了当的低声对她说:“不要去找方非池,他惹上的不止是官方的麻烦。现在他的合作伙伴正四处找他,都是些亡命之徒,你惹不起,不要去。”

顾明珠拖着他站住,很严肃的问他:“容磊你说实话,真的是你——”

“——举报他洗黑钱的事情么?”容磊飞快截断她的话,“是,我授意人去做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顾明珠顿时语塞——什么叫有什么问题?

“你这个表情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是他的共犯哦。”容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却是轻松亲昵的,他甚至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顾明珠的脑袋一片空白了许久,容磊搂着她的腰往前走,她反应过来便猛的挣扎,却被他扣住了带到一个角落里。他力大无穷,控的她动弹不得,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让她毛骨悚然的寒意:“顾明珠我最后说一遍,你不要干涉这件事,不然,我会以为真的是你在利用我替方非池洗黑钱。”

顾明珠此时大受打击,连呼吸都不畅,他手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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