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明媚,天气这么爽朗,怎么耳边会有西北风在呼啸呼啸呢?

甩完鞭炮,唐菁菁留下这一大摊烂摊子,兴高采烈地拉着唐葫芦走了。剩下杜纷纷和叶晨在这似春还冬的季节里大眼瞪小眼。

杜纷纷在他那‘看死你的温柔’的眼眸下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叶晨大人,我完全是为了尽早帮您破案,才这样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想要打进唐门内部啊。我绝对不是背叛,您一定要相信我。”

“哦?”

杜纷纷重重地点头道:“就算您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也要相信一千两银票的威力啊。”

叶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慢吞吞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千两银子?”

“当然不是。”杜纷纷坚定地摇头,“这完全没法比的。”

您是祸害,银子是大爱。这怎么比?

叶晨脸色稍缓,“那两千两呢?”

“那就更没法比了。”

“更?”叶晨终于听出这里头的道道,眯起的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森芒,“纷纷啊。”

自知失言的杜纷纷低下头,准备老老实实地任人宰割。

“既然你这么想早日破案,那就帮我去查一下这几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楚越应该就被关在它们中的一处。”

“哪几个地方?”

杜纷纷听他一个一个报着,满脑的浆糊。“周大婶家的马桶……王大夫家的米缸……张老爹家的茅房……我想唐门应该不至于把人藏在那里吧?”

叶晨含笑道:“你是以唐掌门未来儿媳妇的身份来说这句话的吗?”

“……”杜纷纷乖乖闭上嘴巴。

为了方便她记忆,叶晨还特地把每个地方都用笔记了下来,连左转右转、直走多久都写得详详细细。

杜纷纷一开始还怕他耍她,所以每到一处,都先埋伏在一旁偷听一会儿,确定不是陷阱后才蹑手蹑脚地进去查探。

但一圈下来,竟然每一处都是真的。

杜纷纷抬头望着星罗密布的夜空,心中默默忏悔:或许是她太多心了。叶晨大人毕竟也是人心肉长的,见她为了破案如此不遗余力,早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所以才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她知道。

虽然这一圈的名单是如此之多,消息是如此之错,道路是如此之破,但是,这毕竟也是合作的开始。

她实在不该这么怀疑他。

杜纷纷在回去的路上思考着对叶晨表现出来的诚意该如何做善意的回应。

做一顿夜宵?

以她的手艺而言……他吃了以后,多半会更加深两人之间的误解。

再帮他搓一次澡?

……他会不会以为她要轻薄他?

不如煮一壶茶,顺便舞一套刀法助兴?

……他会不会以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要行刺他?

——她突然发现,讨好一个人,也是一门很深很深的学问,其难度不下于拍马屁。

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回毒手居。

门是紧锁的,推搡也是纹丝不动。

杜纷纷考虑了下,在破门而入和番强而入中选了后者。

翻入院子,尚未站稳脚跟,习武之人的警觉让她握刀的手一紧。

漫天箭雨忽至。

黑麻麻的,瞬息将杜纷纷眼前的景色遮盖。

杜纷纷拔刀。

箭,是急雨。

刀,是绵雨。

急雨是一阵。

绵雨却不绝。

箭落尽,杜纷纷的刀仍握在手里,一如她的人,完好无损。

叶晨房里的灯亮起。

杜纷纷鼓着一肚子的气,踩着愤怒的脚步,气冲冲地靠近,正要抬手敲门,门却猝不及防地打开,一片白茫茫的面粉劈头盖脸地罩下来……

面粉落定,露出叶晨的脸。

笑容依旧。

“纷纷。”他笑眯眯地将手里的盆放下,“你回来了。”

杜纷纷悲愤地指着门的方向,“为什么锁门?”

“防贼。”

手指转向地上的落箭,“为什么设置机关?”

“防贼。”

手指指向自己的脸,“为什么泼我面粉?”

“防贼。”

她忍无可忍地怒吼道:“唐门哪来那么多贼?”

叶晨耸肩,“那天明明有人来偷棺材的。”

……

“啊,忘记了告诉你,纷纷,这不是普通的面粉。”叶晨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献宝似的道,“里面还参杂了我在唐门顺手顺来的痒痒粉。”

他不说还好,一说,杜纷纷就全身就有种被蚂蚁在爬的瘙痒感。

她双手抓住门框,努力忍着乱抓一通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叶晨大人,你说实话吧,我到底是哪里又得罪你了。”

白痴才相信他的防贼论。偷棺材的事都已经那么多天了,他早不防晚不防,就她晚归的时候想起来防了?

叶晨缓缓垂下眼帘,“纷纷啊……”

说吧说吧,什么罪名她都认了,只要让她当个明白鬼。杜纷纷咬牙硬撑。

“今天早上你轻薄我,我可以不计较。”

杜纷纷浑身一震。

难道她鼻子当时真的碰到了叶晨大人的朱唇?!

她感到脑袋好像正在被十几辆马车的车轮接连碾过去。

叶晨低下头,凑着她的耳朵轻轻道:“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轻薄我之后一转眼就扑向别人的怀抱。纷纷啊,调戏我不是错,但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就很不可取哦。”

……谁敢沾你这朵霸王花,染你这棵食人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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