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言情总裁 > 昭奚旧草 > 分卷阅读67

中只有皇后之墓穴,守灵的心里都门清,说是打南方来了一只白色的大鸟,救走了公子婴。”

“那更始王……莫不是……莫不是……”

“嘘,禁言。只管听些热闹罢了。不过话说过来,说书的,你见谁弹琴能把人糊弄走的?下回想好段子再编。”

十八年年底的时候,战局基本稳定。郑王败走,后在鹿山被穆王世子射杀。郑王世子并诸公子被囚,等待天子处决。

众人都有些煎熬地在等天子旨意,可是,并非等着这场战争的奖赏。大家各怀鬼胎。

天子不负众望,月余,他老人家连连下旨,封赏穆王、平王及诸位王子,另又追谥江南侯为“冠勇伯”,世袭罔替。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更始王同小郑王已然整肃好军队,有条不紊地向北方进发时,大家最想看到的圣旨却还未到,急坏了一群人,也暗喜坏了一群人,尤其是被成芸用十万大军压制住的成觉。

成觉当时也挺纳闷,“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怎么就针对我,没平王什么事儿?”

成芸也挺无辜的,摸摸鼻子道:“主公说你蔫坏,防着点没坏处。”

成觉……

更始王部众终于拔营,平王世子抱着那人大腿,一头冷汗一泡泪,“哥,亲哥,再等等啊,哥,你再走一步,臣弟不明,真的就是造反了啊!哥。”

那人低头看了平王世子一眼,拖着腿上绑着的金贵公子,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挪。

正挪着,天使来了。

最后一道圣旨到了。

“天寒矣,父今添寒衣,吾儿可曾?父努力加餐,阿婴可曾?父夙兴夜寐,思念吾儿,太子可曾?”

众人一看,得,该玩儿什么玩儿什么去吧。

戏散了,太子验明正身了,天子了。

那人眼若山涧一点清水,淡淡荡开一丝嘲讽的微笑,对着身后的千万人道:“众将士听命。”

“敢不从主公。”

“依孤敕令,重返大昭。”

更始王回皇都的途中,曾经历化外之地。

化外有画卷平原,冬日不枯朽,原上一平民人家,炊烟正盛大。

他口渴难耐,也曾敲门扉暂借茶水一碗。窗纸外开了一树无名的红花,十分灿烂。他来时,它便随着风向他摇摆。

他着白狐裘,门内人着黄单衣。

黄衣人打碎了瓷碗,却惊哭了手中襁褓内的婴孩。黄衣人身旁立着翠色小猴儿,不言不语,接过婴孩,哄了起来。

匆匆跑来的,还有个脸似花猫、手握着蒲扇生火的双髻吊眉红衣童儿,冰雪可爱。

黄衣人愕然看着那青年,青年却淡淡一笑,“故人莫惊,孤不过借茶水一盏,吃完便走。”

黄衣人欠身让他,童子扇尖垂地,婴孩却似乎嗅到什么气息,渐渐止住了日夜不休的抽噎。

屋内简陋,青年大略一观,也便垂下睫毛吃茶。他十分沉默,许久,雪白指尖才在那盏茶水上轻轻用力,粗茶一晃荡,沉浮不止。

黄衣女子面容枯槁,似普通农妇,肃立一旁,抱着婴孩,也不开口。煮茶的小桌是一块年头久了的粗木,外皮粗砺,表面光滑,茶具倒是好的,煮茶人是那童儿阿箸。扶苏见他乖巧沉默,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温和问道:“今日为何话不多了?素来贫嘴饶舌,不肯甘休的。”

阿箸黯然地垂着眉毛,说:“我打从今天起,为你煮了这回茶,同你说了这回话,这辈子便再也不与人煮茶,同人说话啦。”

“为何?”

“我这辈子的话说完啦。”

窗纸上有几片飞花夹在缝隙间,这一日太阳还好,连飞尘都瞧着金灿灿的。他看着立在阳光里的花,转身时,却瞧见那婴孩懵懂眼中似乎已有一些光,瞧得见那片花,也瞧得见他。小手微微蜷起,朝着他的方向,似在抓。

他静静瞧着那孩儿,好一会儿,才没头没尾道:“不像……”

小猴子二五有些局促,“君父夫君,不对,是公子,公子,宝儿可乖了,以后你若娶了旁的夫人,莫要因为恨着君父,不欢喜宝儿。宝儿虽还小,我瞧着倒是与公子极像的。”

这一时,草房中安静十分,许久了,那青年公子才淡道:“他自是像我,可并不像他母亲。”

他又极有耐心地吃了口茶水,好似那是不忍心咽下的琼浆,琢磨玩味了,才从口中吐出些费力的字句来:“你家主人一贯可好?”

那黄衫子的女子正待回答,他却微微一笑,想起什么,又道:“罢了,想必又去了哪处云游,寻了谁的开心。问她做甚。”

女子垂着头道:“正是。”

“奚山为何不在了?翠家诸子安在?”

这一回二五恭谨答道:“沧海桑田,忽有一日,奚山就被大海冲走了,嫂嫂侄子们最近醉心修行,公子扒开草丛,或可寻到他们真身,再等几十年,便又回了人身行走。世上万事皆如此,聚散有时,不必挂怀。”

那公子一听,点了点头,又饮了一口茶水,道:“故友皆好,孤便放心了。奚山移走了,想必也再难寻,此后孤回了都城,亦不大有闲暇探望,但请三位替我捎句话……”

“向谁?”

“向你家主人。”

“什么话儿?”

“此后嫁娶,各不相干。”

黄衣女点了点头,才道:“主人云游前,也是这样嘱咐我的。我手中孩儿是主人临行前托付,告诫我,倘有一日我见到公子,便将这孩子交予你,权当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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