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还有脸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他真想狠狠揍他一顿,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不堪入目的念头!

李玉现在简直是不想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就气得他浑身直抖。

他慢慢走近泳池边沿,水里的三个人闻声转头,简隋英先是看到了一双宾馆的拖鞋,然后目光往上,就看到李玉脸色阴翳得吓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跟冰刀子一样。

那小孩儿特别敏感,害怕地躲进他爸的怀里,孩子他爸感觉到俩人之间气氛不对,一看就有仇,就特别尴尬地看了简隋英一眼。

简隋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就觉得李玉好像随时会飞起一脚踹他脑袋上。

李玉冷道:“他们在等你吃饭。”

“哦……”简隋英看了看墙上的表,才发现都六点多了。

他下来手表手机都没带,也不觉得饿,不知不觉就聊了这么久。

那小孩儿他爸就赶紧说,“哎哟都这么晚了,那我也上去了啊,下次再聊。”

简隋英也就点点头,随便客套了一下,“行,回见。”

俩父子就爬上岸,当爸的把孩子用浴袍一裹,抱着就走了。

简隋英也跟着上了岸,有些防备地看着李玉,“你怎么了,又谁惹你了。”

黑色的四角泳裤紧紧地贴服着简隋英下身地线条,透明地水珠在他光滑地皮肤上一串串滑落,在游泳池高亮地灯光下熠熠动人,那矫健修长地身形叫人几乎挑不出缺点。

李玉只觉得喉咙干涩,下/身发紧,他没有办法不去想跟这个男人共同经历地那些疯狂淫/靡地日日夜夜,可他也没法不去想这具身体跟多少人纠缠过。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想弄死简隋英。

李玉克制着自己心里迅速膨胀地阴狠,冷笑一声,“简隋英,一天没人陪你睡,你都浑身难受吧。”

简隋英皱皱眉,“你他妈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他瞪了李玉一眼,捡起浴袍套上。

李玉平时完全不是这种爱挑事,满嘴是刺儿的性格,可是现在他就觉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从那天晚上他看到他搂着一个小鸭子出现在他面前到现在,一直想说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你这种私生活不知检点的,早晚得病。”

“操!”简隋英骂道:“你他妈咒老子呢!”

李玉神情有几分凶狠,“我说得不对?你们这些同性恋,不就是这么乱。”

简隋英气得心脏直抽着疼。

李玉这是明显在故意找茬。他真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着他了,他已经尽量避免再招惹他,他就觉得,只要自己不招惹他,俩人的关系就不能再更恶劣了吧?没想到他真低估李玉了。

李玉不愿意跟他好,他他妈认了,他又不能真把人圈起来,可是他至于这么埋汰自己吗,还诅咒他得病。

简隋英连平时挥拳头就打得力气都没有了,他就觉得太难受,没有力气,也疲于动手,他瞪着血红地眼睛看着李玉,“老子爱跟谁睡跟谁睡,又不传染给你,用你操这心。”

这句“爱跟谁睡跟谁睡”把李玉刺激得快爆炸了,他紧握着拳头,狠声道:“我/操了你大半年,不该为自己的健康操一下心吗?”

简隋英只觉得有一个大锤子,照他胸口狠狠那么砸了一下,他差点儿就那一口气没顺过来。

简隋英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李玉的肚子上。

也许是悲愤时的爆发力,这一脚又快又恨又准,李玉完全没有闪避,直接被一脚踹进了游泳池里。

简隋英在岸上大骂:“我/操/你/妈李玉!老子他妈浑身是性/病,你等着烂鸡/巴吧!”

这一顿的晚饭,谁也没去吃。

简隋英把自己关在酒店的客房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即使他是个再粗糙地老爷们儿,也禁不住自己稀罕的人这么接二连三地打击。

他的心又不是铁板做的。

他真挺佩服李玉的,想怎么挤兑他就怎么挤兑他,不管什么方法都能戳他心窝子。

这种人这世界上不用多,李玉一个就够了,要不他早晚得给活活玩儿死。

在干掉了两包烟之后,简隋英对自己说,让李玉这傻/逼滚出自己的世界吧,从今往后,他要把自己训练成听到“李玉”这俩字儿就阳/痿,让这孙子彻底地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简隋英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眼圈乌青,精神不佳,被每个他的下属都关切地问了一遍。

李玉的状态也不太好,脸色灰蒙蒙地。

俩人对视一眼,然后把对方当成了空气。

老天爷似乎给了点面子,在他们要离开地前一天的中午,放了个晴。

他们不敢耽误时间,几个人分两辆车出发去工地。

一路上都还算顺利,只飘了点儿毛毛雨,一个小时多就到了。

由于受台风影响,工地停工好几天了,活动板房太危险,台风期间没人敢住。也就是今天天气好了一些,工地上来了几个人,坐一些室内的活计。这么大的工程停工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只要天气有起色,都得接着干。

工头给他们一行人翻出了一些安全帽,结果拿过来的帽子大部分都浸了水,脏兮兮湿乎乎臭烘烘地,没一个人愿意戴。

简隋英只能后悔选了这么个破时节来视察,但又不想再特意过来一趟,只想赶紧把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让这一趟行程有些意义,而不至于只是浪费时间和惹一肚子王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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