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露面。她真没想过,阮氏就这么把她当回事,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放过。

侯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先为了子虚乌有的谣言要把桂巧赶出去,再为了下得了台面把簟竹打了一顿,眼下轮到了她。或者从头到尾都是瞄着她,只不过没有机会。

孟良清这二十几年,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她想起他常年没有血色的脸,四季不离身的手炉,生怕什么时候会死拼命带她遛马,寻常百姓人家最平实朴素的幸福,在侯府中竟成奢侈。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的声音像一根细针,让沈寒香猛然清醒过来——

“听说妹妹受了寒,我来看看,你们这些丫鬟拦着做什么,小心我禀了夫人把你们这起子没眼色的都脱下去打他个三四十板,你们那个簟竹才被打了,这几天还瘸着呢吧?”郑书梅说话声里,就进了屋,手帕按在鼻端,收了张扬跋扈走来。

“别起,我来看看你,怎么一场风寒弄成这样,你看你脸白得,我看了都心疼。”郑书梅扭头,后面站着个拘谨的小丫鬟,丫鬟手里拎着个食盒。

早有另两个婆子端了小桌上来,郑书梅看她一眼,将汤盅打开。

“我亲手熬了点汤,给你补身,一滴不剩全给我喝干了。别的我不行,药膳最在行,之前夫人身子不舒服还是我亲手侍奉的。你来试试好不好喝。”

浓浓的猪肝味和葱香从汤盅里溢出,郑书梅亲手勺了,递到沈寒香唇边。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

沈寒香愣了愣,嘴唇抿着尝了口,就摇着头推开些,“你手艺是好,我这刚吃过早,喝不下了,不如放着罢,我待会再喝。”

郑书梅也没勉强,叫下人端到厨房去,握着沈寒香的手同她说话:“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有了身孕自己还不知道。”

沈寒香面色一僵。

“唉,一早去给夫人请安,没见着你,又听夫人说了此事,我就忙忙来看你了。缺什么药材吃食都告诉我,我叫人去办。”郑书梅得体又大方地笑了笑,“身外之物,要用在刀刃上才好。”

沈寒香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支着头说:“昨晚没休息好,想睡会。”

“嗯,等你好些,咱们姐妹再好好说话。”郑书梅起身辞去。

不片刻,彩杏带着白瑞进屋,沈寒香正闭目养神,听见说话声,张开眼叫白瑞坐。

彩杏给白瑞去沏茶。

白瑞看着神色憔悴,眼圈乌青,一副没休息好的样。

“听说昨日白大哥喝醉了?和福德闹了一宿,待会跟着彩杏去喝碗解酒汤。”

白瑞点了点头。

“怎么昨日你们俩都喝醉了,喝的什么酒?”沈寒香神情淡淡的,她失血过多的脸色发白,精神头也不足。

白瑞面有愧色,“属下平素酒量尚可,昨天也是奇怪,不知道为何,只喝了两三碗,就觉得身发软,想睡觉。福德又坚持要喝,就一人各喝了大半坛,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酒是谁弄的?”沈寒香掏出手炉握着,她手指冰凉,指端发麻。

“属下也不知道,府里侍卫都聚在一起玩乐,酒是福德拿来的。”白瑞声音顿了顿,“姑娘是觉得,酒有问题?”

沈寒香道:“你们喝醉了,可是醒来就在自己屋里,昨天喝酒的地方都打扫干净了?”

白瑞按着脖后,那里尚有些酸痛。

“喝酒是在戏台那边一间小院里,醒来确实在自己屋里。”白瑞眉峰一扬,“姑娘且先不要轻举妄动,待少爷回来……”

“要是孟良清一时半会回不来,别说那时再查昨天的事查不清了,就是查清了,他能拿凶手怎么样?”沈寒香眼圈发红,她极少动怒,白瑞只得噤声。

沈寒香又问得几句,叫彩杏带白瑞去喝解酒汤,又叫来福德问了几句。酒是在院里随便搬的,再要查谁办的酒也查不出个什么来。

“不光奴才和白瑞喝了,那院子里的小厮侍卫几乎全都喝了院坝里摆的酒。大家难得能乐一乐,都忘了形了。”

等人都退了出去,沈寒香躺在床上,身上仍旧有些痛,闭上眼就忍不住想昨天发生的每一件事。

吃下那些蟹之前,在席上她因心内忐忑,没有放开吃喝,唯独同郑书梅坐在一起时,喝了两杯茶。之后便是那些蟹,但吃下去的蟹都被她吐了出来……理当不至于保不住孩子。

她想了又想,觉得头疼,昏昏沉沉间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都黑了,窗户纸上雨水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坐起身,吃了点东西,丫鬟把手炉拿去换过,沈寒香出了一背冷汗,彩杏替她解了衣,擦了擦身,才又让她躺下。

半夜里沈寒香睡得迷迷糊糊,身上汗淋淋的,只觉得不舒服,撑起身,眼睛却没睁开。

“三两……”她叫了一声,有人把水杯递到她的手里。

沈寒香喝了一口,摆了摆手,靠在床边,“不是要喝水……”

那人将她扶着,沈寒香脸颊触到一片又冰又湿的布料,才觉不对,睁开眼还没看分明,忽就被紧紧抱住了。

孟良清按着沈寒香的头,贴着她的耳朵,吐息尽打在她的耳廓上。

猛然间沈寒香挣扎起来,用力将他向外推。

孟良清心头大恸,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托着她的背,将人紧紧抱着死活不肯松手。

“你撒手。”憋了半晌,沈寒香闷声说。

孟良清松了手,但紧接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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