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言情总裁 > 为祸 > 分卷阅读16

事宜,旁人并无异议,领了命后各做各的,无一敢有懈怠。

至于排兵布阵一类,则多需雁逸亲手打理。议事的众人散去后,主帐仍旧灯火通明。

雁逸忙至深夜,倚在靠背上又凝神思量了一遍各样安排,终于舒了口气,拎起一壶酒,起身出帐。

军营里按说除战胜请功外,是不许饮酒的。可夜晚总有些冷,即便是现在这样的夏季,清风刮在人身上也凉飕飕的,虽没冷到让人叹说“好冷!”,但若吹上半夜,受凉也是难免。

他便有个习惯,每每入夜时总要拎着酒在营里巡上一圈。见有守夜巡逻的兵士觉得冷,便教人倒半碗酒过去,不至喝醉,又能暖身。

带着两个护卫走了大半圈,忽见还有一顶帐篷亮着灯,细看制式不是给兵士住的,雁逸便问:“那是谁的住处?”

“那是……”简临一想阿追被自己请去帮忙,却“叛变”帮了那些文官,声音便有点不快,“是太史令。”

雁逸睃他一眼,提步走向那方帐子,进去前还是在帘外停了停:“女郎未睡?”

帐中,正等云琅再摇一次骰子的阿追一愣,遂又眼睛一亮:倒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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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便是与阙辙开赌的日子。两方密见的地方,离双方的军营皆有二三十里之隔。

那方帐子没有用任何一国所尚之色,而选了猩红。东荣尚火德,是以惯用红色,昔日天子大权犹在时,各诸侯随之围猎,赐下的帐子便都是这样的猩红色。

此时用来却是“假和气”的味道十足——于褚国、戚国、班国这三个强国而言,对天子虽仍有君臣之别,也只余了一张窗户纸尚未捅破,摆出这样“你我皆诸侯国,同以天子为尊”的架势,也不过是为这场和谈添几许牵强的和睦而已。

席位设在两侧,两侧席间相隔五尺,一侧是戚王差来的文臣武将,另一侧是阙辙及其亲信。中间空出的地方铺了一方用数张羊皮拼成的大毯,正中以一笔浓墨切开,一边书着“大”,一边书着“小”。

下注所用的东西做得这样大,好像在衬托这番豪赌是要定个大局似的。

两方相互见了礼,阙辙便回右侧正当中的位置上落座了。左侧与之相对的席位空着,雁逸抬眸看向阿追:“女郎请。”

阿追颔一颔首便去落座。随在后面的文官直一惊:“上将军?!”

他竟要让她一个女子一人去赌?!

雁逸抬手止住他的话,只看向阙辙:“晚辈不似阙将军这般多才。打仗尚可,赌局上的事,实在一窍不通。这位女郎是同行文官中官位最尊者,便让她与阙将军一赌。”

“呵,稀奇!”阙辙斜睇着阿追直笑,“戚王殿下‘不拘小节’,竟让女子做官?”他说着想想,恍悟后又拱手,“欸!雁将军,为君王者拿官位讨好女子倒不是大事,但你可当真要让她来决这大局?”

话里显是以为戚王对她有意,是以拿官位博她一笑了。

阿追面红耳赤,正了正色,只看向旁边捧着骰子竹筒的侍从:“戚王殿下与上将军皆敢用我,阙将军多虑什么?来赌便是!”

她一副丝毫不像废话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倒叫阙辙一凛,又忙维持住神色未显出什么,信口笑着:“你一个小姑娘,我赢了也不光彩。这样,请雁将军与这位女郎一起,押大押小你们许你们商量着来,可好?”

阿追想说“不必”,雁逸却没有推辞,举步上前走到她身侧稳稳落座,睇一睇她,目光复杂。

这场赌要五局三胜,骰子竹筒都事先让双方查验过,摇骰子的人则是从附近赌坊中寻来的,以保公平。

雁逸与阙辙皆颔首示意开始后,那人手中的竹筒便飞快地摇了起来。骰子在竹筒里撞个不停,声音单调又杂乱。

阿追微低着头面容沉静,雁逸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愈发觉得眼前这人难懂得很。

“啪!”竹筒扣落,那人并不敢多言,只看看两方,示意他们可下注了。

阙辙一睇他们:“先请。”

阿追抬眼:“我押小。”阙辙“哈”地一笑,似十分随意:“那老夫押大!”

竹筒揭开,两个一,一个四——这般两小一大是算小的。

阙辙倒仍轻松,浑不在意:“还有四局!”

“怕是没有四局了。”阿追下颌微抬,淡睇着他,指指摇骰子的人,“下一局,如仍是他掷,我还押小。”

她的话声中透出几许鬼魅,激起帐中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她微微而笑,目光凝在阙辙渐犯了层白的面上,少顷,阙辙怒喝:“你出老千?!”

“出老千?”阿追轻一哂,信步走上前,拿起竹筒骰子,放到阙辙面前,“那您亲手来掷,我押……”她闭眼想了想,睁眼间一笑,“我押两个四、一个五。”

阙辙心里狠狠一搐,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不知她这是什么奇诡路数!

雁逸暗惊,不动声色地握住剑柄,停在阿追背上的视线半分也不敢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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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制敌

?  那晚,阿追连猜了十轮骰子让雁逸相信她能听出大小,心下别的打算却不能同雁逸说。

不怪雁逸宁可直接宣战,寄希望于赌局确实太悬了。深一步说,从一开始就都是密见,如若阙辙事后想翻脸,他们也无法指责他言而无信,虽则也无别的损失,但这一趟就成了白忙活,人人都会大感窝火!

她无法忍受在此事里这样被动。这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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