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言情总裁 > 为祸 > 分卷阅读52

月’,从不是简简单单的‘风花雪月’。”

阿追不予置评,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不耐略显:“夫人说话很爱绕弯子?”

“我只是拿不准女郎会不会信我。”

阿追浅浅一滞:“这就要看夫人要说什么事了。”

她自问足够干脆,这话说明后,雁迟却仍沉默了好一会儿,俄而豁然一笑:“也罢,但女郎可否先答应我——如若女郎觉得不可信,也莫要告诉主上,免让主上觉得我挑拨离间。”

阿追轻哂:“夫人顾虑颇多。”

“关乎前程,不顾虑不行。”雁迟口气轻轻的,清亮的目光却有力地凝睇着她。直至阿追颔首答应,她才舒气地一笑,“如此便好。”

二人各自小啜了一口茶,气氛中平添三分肃然。

雁迟说:“此番是天下尽起烽烟,战局不同于往日。兄长出征前,我心下担心也多,便着人打听到了班国一巨贾来戚国的时间,想见见他夫人,问一问班国兵力如何、于戚国而言会不会有凶险。”

这是庸人自扰的担忧,且就算打听了,也并不能左右战局。雁迟说着,自己也觉有些丢人,顿了顿才续道:“那日便约在了稚风馆——是这东家名下的一酒楼。临离开时,意外地碰见个熟人。”

阿追不禁追问:“谁?”

雁迟仿若未闻地继续说着:“我本想同她见个礼,但未及走近,却见另一人先一步进了她在的那雅间。那人瞧着面生且是个男子,我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凑过去听了一听。”

阿追抿笑颔首,虽觉得她前面铺的话太多,倒也理解她不肯多惹事端的谨慎。

雁迟舒了口气:“结果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提及了女郎您这弦国国巫。当中还有什么‘邪术’、‘阻扰’之类的话,我勉力听也听不太懂,只是听着不似好事。”

阿追的心“咯噔”一提:“邪术?”

“是。”雁迟点头,抬眸见她眼底大有追问之色,为难道,“具体的,我当真解释不出了,只是觉得该告诉女郎一声。如若真不是好事,女郎加些小心便是。”

阿追又问:“可她为什么会……”

“女郎果是聪明人,我还怕女郎听我方才的话,摸不出那人是谁。”雁迟轻垂的眼帘稍抬了抬,“那于女郎而言,原因是何便也不难猜。”

阿追循循地吁了口气。

天下大局割为两半,东荣是一边,戚国在另一边。那人本就是东荣送来的,愚忠之下仍想效忠于东荣天子,倒也不难理解。

阿追静了静心,一壁打量雁迟一壁思忖斟酌。

她与雁迟并不熟悉,前几次见面都是在戚宫里,除却宴席上和嬴焕沾染邪术那两回,二人正经说了几句话外,其他时候不过碰面见个礼而已。

她对雁迟的唯一印象,几乎就是觉得这是位美人儿。眉目间一丝一缕尽透着柔美,精致的妆容点缀着那份高贵。孤傲与温婉尽在她身上,该是矛盾的两种气质,堪堪融作了令人赏心悦目的一体。

但今天看上去又不太一样。

雁迟今日着了一袭淡青色的双绕曲裾,粉黛也施得浅淡。这份浅淡虽则掩不去她的姿色,却让她显得出尘,就连神sè_qíng绪都变得难寻起来。

以至于阿追凝睇了她好一会儿,也无法从她的神情里判断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心里哀叹一声,阿追私心里放弃察言观色,面上仍从容端和:“多谢夫人告知,我自会加小心。”

未辨对方虚实,她便有意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说。雁迟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似乎还稍稍地松了口气:“这样便好,女郎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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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在雁迟面前未露什么惊慌,但回到王宫里静静想想,阿追便难免有点慌——雁迟提及“邪术”,在她为巫多年的了解里,邪术里就没有一样是好的。单是听“邪”这字也知不是什么善类,总不能奢求人家是用邪术保佑她。

阿追躺在榻上枕着手,小心翼翼地斟酌起轻重来,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些。

雁迟一再地表现出谨慎,从开始的一环不落的解释原委到后来的并不直言那人身份姓名,这大抵不止是她习惯于谨慎,而是希望她能会她的意、能同她一起谨慎。

二人间并不够熟悉,雁迟直接向她提要求多少会觉得难以开口,以这样的法子让她会意,倒是也不难懂。

阿追啧啧嘴,继续拿捏具体的分寸。

雁迟大概不至于想什么“化干戈为玉帛”,顶多也就是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不想引得大局动荡或者让嬴焕难堪。这倒也好办,只要她别直接去找姜曦对峙就是了。待得探清虚实再出手便可,只要能服众,应该就不违背雁迟的好意。

可怎么探这虚实呢?

阿追想得有点心烦,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琢磨了会儿仍无进展,略显暴躁地猛坐起身!

隐约听到一声嗤笑,她一眼瞪去,看清来人后不满:“殿下偷看女子闺房。”

并不是问句,是不客气地给他定了罪。嬴焕又笑了一声:“冤枉。我听苏家女郎说你正入定,这才没敢妄加搅扰。”

……苏鸾瞎说!谁“入定”了!

阿追瞪着他下了榻,理理方才躺得褶皱的衣裙,没好气地去给他沏茶。嬴焕早已不再刻意地跟她客气,见状便怡然自得地去案前落了座,待得茶水端上来,才继续问她:“为什么入定?碰上什么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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