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言情总裁 > 凤枭 > 分卷阅读98

不由笑意微敛,“你娘那边……唉,就随她去吧。”

“您不怪我惹她生气就好了。”许持盈从来都是这样的,与母亲生出嫌隙之后,便会担心给父亲带来烦扰,很是不安,“有些事,她的想法,我明白,您的为难之处,我也明白。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语毕,很苦恼地挠了挠额头。

她许持盈,真的不是无缘无故责难谁的性情,也从不是受不起委屈的性情。她只是……从来就不能忍受母亲的指责、轻蔑、嘲讽。

真的,受不起。

只要母亲流露出那些伤她的样子,她就会立马变成随时要炸的爆竹。

兴许是爱之深责之切的缘故?——偶尔,她会这样反思自己与母亲年深日久的矛盾、冲突。

许之焕笑容更为和蔼,“归根结底,是我的过错。我会尽力让她明白、体谅一些事。她嫁我的时候,许家门第并不似如今这般显赫,魏家也只是只有爵位而无实权的门第,在当时,她所做一切都是应当应分。而到近些年,许家声势日隆,她该是心思还留在原地不变,便会忽视、轻视身边一些事。慢慢来吧,不论有怎样的事,她就算做错事说错话,但还是盼着你的处境更好一些。”

许持盈一笑,“但愿如此。”随即,闲闲地岔开话题。

·

傍晚,郗骁与沈令言相继来到无名山下。前者要核对刚刚讯问出的口供是否属实,后者要帮前者核对。

郗骁的问题接踵而至:

皇帝是在下山时哪个位置被暗箭射伤?

以她来看,在哪个位置行凶之后能够迅速逃进山中的密道?

凶手得逞之后,什么时候逃离宫廷是最佳的时机?

凶手又是不是早有准备?

沈令言一一答复,态度和他一样,只是公事公办的平静、冷静甚至麻木。

她把萧仲麟被射伤的准确位置指给他;告诉他,在她来看凶手最宜得手或是最适合出手的位置;又如实告诉他,逃离宫廷的时间已经无法查证,她对此已做足了工夫,但是对方很聪明,该是选择了最好的时机,所以才让她许久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最后告诉他的是:凶手的确是早有准备,最起码,山中的密道之内,便储存了不下五种令人暴毙的毒|药或是暗器。

郗骁认真地听她说完,微一颔首,指一指密道:“能带我走一趟么?”

她语气谦恭:“王爷吩咐,下官不敢不从。”

郗骁忍不住笑了,笑容里有着满满的嘲讽。只是,嘲讽的是谁,只有他才知道。

他抬手,“请。”

沈令言拱手一礼,“是。”

有影卫寻到密道机关,轻轻按下去,便有一道忽然天成的石门打开来。

郗骁打手势示意其余人等不要随行。

影卫都已知晓此事关乎皇帝,需得保密,对他此刻的行径,一概默认为他对影卫的不信任,加之沈令言不曾反对,也就保持沉默。

沈令言率先走进密道,取过放在入口的风灯,点亮之后拎在手里,缓步前行。

这条悠长、静寂、阴冷的密道,贯穿整座无名山。郗骁已经了解这些,一面走一面问道:“这条路要建成,起码得一半年的时间吧?”

沈令言反问:“王爷没询问过么?”

郗骁回道:“没。此刻之前,我没机会来这儿。”

沈令言觉得他已不是不够缜密的做派了,“嫌犯也不曾提及?”

郗骁明白她的意思,牵了牵唇,“嫌犯能应付我的疑问便已不易,而这一疑点,我忽略了。”他背在身后的手,一手死死握住另一手的手指,“你要责怪也是应当,我近期的确是不能冷静处事。”实情是他现在做什么都有些魂不守舍,在面对她的时候,更会心神紊乱。

“不,下官不会这样看。”沈令言毫无情绪地道,“不到一个时辰,疑犯便已招供,旁人都做不到。王爷有些微忽略之处,也是人之常情。”

“……”郗骁沉默着,随着她的步调前行,过了许久,终是问道,“令言,我们,有尽释前嫌那一日么?”

“……”沈令言犹豫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

郗骁敛目看着脚下,自嘲的笑了,“没事了。你只当我说了一番胡话就好。”

“王爷。”沈令言忽然温声道。

他意外,一时间顾不上回应。

悠长黑暗的密道之中,她提着风灯回首望向他,笑盈盈的。

他不自主地一阵恍惚。

“凭谁活着,都不是只为了亲人、友人或是意中人而活,对么?”沈令言语气和缓,“大多是到一定地步,取其一二活下去,至亲与友人、意中人与至亲、意中人与友人。这世道,有时候容不下更多。”

郗骁艰难地道:“是,我知道。”持盈就是那种在出嫁之前选择了至亲与友人的人。他很清楚。

“我现在有交情不错的贵人,还有影卫那么多姐妹。”沈令言徐徐绽放出柔软的笑容,“我知足了。别的,不会奢望,更不想要。”

“……”郗骁哽了哽,刚要说话,她继续道:“日后你我,有些事仍是对峙的情形。我不会怪你,请你也不要怪我。”

郗骁嗯了一声,“想的到,我明白。”

“那么——”沈令言犹豫一下,轻声道,“阿骁,对你自己好一些。”以后,她与他,依旧是陌路人。最熟悉也最陌生的陌路人。

郗骁用指关节按了按眉心,“我尽量。但是……顺其自然吧。”

沈令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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