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的语气很强硬,她也已经做好了和外孙女决裂的准备,类似的事她一辈子经历过好几次,儿子、女儿、孙子个个都同她决裂过,如今轮到她最宠爱的外孙女了。虽然心脏有些抽痛,但窦漪房十分坚决,任何人都不能危害到大汉江山,因为那会牵扯到无数无辜的百姓。
可令窦漪房意外的是苏雪云半分郁色都没有,反而还淡淡的笑了,“外婆,您可以试着阻止我,但是我不会收手的。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我有信心,我会把剩余几十年的生命都奉献给大汉,不会被任何事动摇,我一定比刘彻做的好。外婆,您知道的,如果一个女人坚定起来是绝不比男人差的。”
窦漪房能看出苏雪云浑身散发着自信,可这样牵扯天下的时她真的无法同意。如果说刘彻本身就是昏君,她也许会考虑考虑,但刘彻虽然有些事处理的不好,将来却一定会成为明君,只要苏雪云肯辅佐刘彻,夫妻二人一定能令大汉发展得更好,为什么他们夫妻就偏偏要内斗呢?
窦漪房有些头疼的皱起眉,“娇娇,这几年你的变化外婆都看在眼里,你和彻儿已经没有半点情分了吧?可你既然不在意他,为什么一定要将他废掉?为什么不能同彻儿一起治理江山?”
苏雪云沉默了一下,无奈的笑道:“外婆,一山不容二虎,做主的人只能有一个。而且刘彻刚愎自用、疑心过重,就算我愿意辅佐他,他也绝不会相信我,外婆,事到如今,我和刘彻已经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了,只有你死我活。”苏雪云不介意和相爱之人共同治理江山,但刘彻肯定不行,她从来就没这么想过。
窦漪房恍惚想起了她成为皇后的那段日子,从细作到叛变到辅助丈夫夺得天下,他们夫妻经历了千辛万苦,多么难得才登上最高的皇位?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满满的猜忌,他们夫妻曾那般恩爱,承诺过永不相负、永不相问,可最后还是越走越远。她又凭什么来要求苏雪云去忍受刘彻的猜忌?那种苦她最清楚。可是一个人在苦也抵不过江山。
窦漪房皱眉看着苏雪云,还是坚定的摇头,“娇娇,如果你不收手,我只能动用一切势力阻止你,将来结果如何谁也不能预料,你又何必选这么艰难的路?娇娇,不要胡闹了,即便是吕后也没想过要称帝。”
“其他人想没想过跟我没关系,我陈阿娇一定是大汉下一任皇帝!”苏雪云笑着说完便起身走到窦漪房身后帮她按摩太阳穴,轻声劝道,“外婆,不管怎么样,您都是我最爱的外婆,这些都是天下事,私底下您还要像从前那么疼我啊。高处不胜寒,如果连外婆都不疼我了,那我多可怜啊。”
饶是窦漪房被苏雪云气得头疼,这会儿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了,没好气的闭上眼任由她在身后按摩,一句话也不肯说。
苏雪云笑了笑,指尖绕着灵力轻柔的按着窦漪房的穴位,没多久窦漪房的眉头便舒展开了,进入梦乡时唇边还带着些许笑意。苏雪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将窦漪房送去内室休息,给窦漪房盖好被子后,苏雪云又仔细为窦漪房把了把脉才放心离开。
老小孩儿,哄老人和哄小孩儿是一样的,都要用最大的耐心和爱心。窦漪房聪慧无双、足智多谋,和其他的老人比显得特别精明,却让苏雪云更加心疼。因为窦漪房劳累了一辈子了,六七十年的时间真的太累了。为大汉、为丈夫、为儿孙都有操不完的心,也是伤不完的心。窦漪房失去了夫君,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失去了两个儿子,如今老了眼看着孙子和外孙女争的你死我活实在是没个安生的时候。
苏雪云又叹了口气,踏出长信殿时已是满面威严,“冬璃,外婆想查什么都让她知道。夏蕊留下,外婆有任何事立刻通知我,无论什么时候。”
“诺!”冬璃和夏蕊郑重的应了一声,她们二人也已经有了上位者的稳重,再不是从前那样看不到未来的宫女,在这皇宫里没有任何她们办不到的事。
苏雪云通知各方势力开始动作,刘嫖第一时间就命人参了几个刘彻党,贪污受贿罪证确凿,刘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串证据逼着处理了几个位置不高职务却重要的朝臣。而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被早有准备的苏雪云抢了大半。
刘彻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苏雪云野心不小处处和他对着干,便也想尽了法子对付苏雪云这一派。但有准备和没准备永远是不一样的,苏雪云派出去那些细作这时就起到了巨大作用,总是能将刘彻党的详细罪证和举动禀报给苏雪云,甚至几个心计颇深的细作还能探听到刘彻党暗中安排的计划,对苏雪云的助益是旁人所想象不到的。
两人争斗愈发白热化的时候,窦漪房也开始派人调查苏雪云和刘彻的恩恩怨怨。过去她没把这些当回事,是因为她自己也经历过帝后不和的阶段,根本没想到两人会决裂到这种程度,这在窦漪房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认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所以在她有什么动作之前一定要将这份恩怨弄清楚。
冬璃掌管着苏雪云在宫中的所有势力,窦漪房的人开始探查之后,她便安排了人将刘彻的劣迹一一透露出去,并立刻通知夏蕊注意长信殿的情况。
窦漪房的人查到结果自然如实禀报,“娘娘,属下查到皇上在与皇后大婚当日,将绝育药下在酒中让皇后娘娘服下。皇后娘娘多年求子心切,用过数之不尽的民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