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确实蠢了点儿。
过了几日,八神宫派来的人秘密来到血灵城。
楚灼挑了一间距离城门最近的酒楼,包了一间雅厢,天天守在那里,盯着进城的修炼者,终于看到八神宫的人。
八神宫的人选择隐瞒身份过来,自然也做了简单的掩饰。若是寻常人,自然不会发现,但楚灼和玄影都一眼认出领头的女修。
正是当日在暗礁雾谷里,用空间符离开的圣女的侍女。
楚灼至今仍是不明白,为何圣女的侍女却长着一张和颛孙闻笛一模一样的脸,俨然就是同一人。若非她上辈子见过颛孙闻笛,并且留下极深的印象,几乎以为两者是同一人。
直到他们消失在街道尽头,两人方才离开酒楼。
回到租的洞府,玄影道:“主人,刚才那女修,就是在暗礁雾谷里遇到的圣女的侍女吧?要不要我再去探查一下?”
楚灼有些心动,但想到那侍女身边的圣帝境后期的侍卫,还是摇头,“不行,她身边的修炼者的修为太高,你还是别去了,若被发现可不妙。”
“没事的,如果发现不妥,我会赶紧撤离。”
楚灼还是犹豫,最后强制命令他不许再去城主府。
她确实想打探多一些消息,但并不是建立在身边的人的危险之上,上辈子已过去,她活在当下,只要她好好地活着,想要查清楚,机会多得是,错过这次还有下次。
吩咐好玄影不准随便行动后,楚灼便进入万法鼎。
万法鼎里依然是一片黑暗,只有一盏幽暗的灯火。
单鹤凉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可以在这方天地中自由地活动,但他身体依然没什么力气,加上鼎内灵气稀薄,对被关在鼎中的人有束缚作用,连储纳戒也无法打开。若非楚灼好心地提供一些灵石,只怕他早就因为无法吸收灵气,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见到楚灼进来,单鹤凉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慢吞吞地从简陋的石床上站起,笑道:“姑娘今日怎么来了?”
楚灼没和他废话,将八神宫圣女的侍女到来之事同他说了。
单鹤凉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神色变得严肃。
楚灼看罢,便知他心里是有数的,只是内情应该比她想象的复杂,不过她有耐心,迟早能等到他说的那一天。
见他久久不语,楚灼道:“单公子应该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吧?”
单鹤凉抬眸看她,面露苦笑,“我想,姑娘说得对,你将在下请来作客,确实是救在下一命。”
楚灼挑眉,仿佛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想明白,亦或者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明白自己的用意,看得单鹤凉心里苦笑不已。
他思索了下,试探性地问,“我能问一下,姑娘为何要插手八神宫之事么?”
“我没想插手八神宫之事。”楚灼非常诚实地说,“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什么事?”单鹤凉追问。
“你不用知道。”楚灼抿嘴一笑,“既然单公子什么都不愿意说,在下也只能闭口不谈。”
这是要和他讲条件。
只是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他却对她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杀他的人中的一员,只为了套出他知道的秘密罢了。
单鹤凉紧盯着她,眼里有怀疑审视,最终什么都不说。
楚灼见状也不急,笑着说:“单公子继续安心住着,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再送个人过来和你作伴。”
单鹤凉心中一跳,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不会他想的那样吧?
可惜未等他问个明白,楚灼已经离开。
这下子,单鹤凉再也维持不住阶下囚的平静,在黑暗中团团转,朝虚空叫起来:“姑娘,你别冲动啊,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姑娘,你还是听我一言……”
楚灼离开万法鼎后,哪里没听到单鹤凉的声音,但既然他不肯轻易坦白,她自然也不会逼他,只是她要做什么,那要看她的心情。
楚灼再次在血灵城蛰伏起来。
她让玄影去盯着八神宫的人,并不需要接近,只是看他们在做什么即可,如此不会引起八神宫的注意,再加上玄影的隐藏神通,安全上无虞。
她继续混在散修中卖灵草,不动声色地收集消息。
散修的消息果然灵通,楚灼用一盆十阶的泪金芝,从一个散修那里买到一个消息。
和散修交易,比人事堂要安全,毕竟散修比不得门派势力的弟子,明白散修的不易,彼此之间也有几分团结,做什么事都会留一线,留个香火情,十分识时务。
散修带来的消息,同样是和八神宫有关。
据说八神宫的圣女不日将离开八神宫,前往惊鸿岛,似乎是因为八神宫与惊鸿岛之间发生什么摩擦,需要圣女亲自走一趟。
八神宫和惊鸿岛素来交好,会有什么摩擦需要圣女亲自过去的?
楚灼细想了下,以她这段日子对青临域的各方势力的认知,也只能想到暗礁雾谷之事,惨死在暗礁雾谷中的惊鸿岛及石阴堡的弟子。
因暂时得到的消息不多,她先将这消息按捺下,决定继续关注血灵城中的八神宫的人。
很快就从玄影那里得知,八神宫的人去了人事堂。
“他们去人事堂做什么?”楚灼有些不解,她对人事堂极为防备,也不能直接跑过去找人事堂买相关的消息,就怕又暴露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我觉得应该是去买消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