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祯祯的俏脸立即铁青,她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变成慌乱,她忍住胳膊上的痛意,换上一副处处可怜之态,睁着无辜的眼睛,哀伤的说,“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没有,我没有。”
语到后处,已经变成了啜泣,她的手劲也渐渐因为痛疼而无力,顾梓沫的手臂因此被解放出来。
顾梓沫稍微活动了下手臂,无视她的逢场作戏,“别装了,再装下去有意思吗?你要找安慰,别来找我,请尽管去找你那软骨头男朋友。”
说罢,她自己就毅然决然的先下了楼,顾家今晚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实在呆不下去。
她刚刚出门,一道清新俊逸的颀长的身影从门口掩映的花丛中缓步走出,那人单手随意的插进裤袋,风姿绰约,身量清俊。
见他径直往这边走来,她想也没想就加快脚步往门内走去,试图逃开,可惜,她的脚程实在比不上人高马大的他,没走两步就被他给逮住了。
他已然逼近到了她眼前,拉上她的手腕,眼底的眸色潋滟,与她四目相对,“怎么了,几天没见,连自己的男朋友就不记得了?”
这话说得,就像是那事儿完全没有发生一般!
她哪会给他好脸色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剜出他的一块肉来,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道,“呀,你是谁呀?怎么还瞪眼说瞎话,还说自己是我男朋友呢!哎,你这种搭讪方式太过时了,放手吧,不然我可报警了。”
男人见她不依不饶,挑起眉,深邃的眼眸盯向她,大手更加握紧了她的手腕,“当众泼了咖啡,还不解气啊?当时实在是情非得已,我才不认你的。”
“哦?什么情非得已?难不成,你是那女人的老公、男友?还是说,你是那女人包养的小男人?”顾梓沫冷哼一声,鄙夷的从头到脚审视了他一番,“嗯哼,我看你还蛮有吃软饭的资本的,怎么瞅怎么像。”
男人明知她这是讽刺,故意缓缓再俯低身子,健硕的胸膛压向她,凉薄的唇微勾,“看来你也满意喽,要不你包我,我还能赠送你业务?”
瞧见他这种样子,顾梓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试图甩开他的手,狠狠道,“别碰我!脏死了!我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男人反而抓得更紧,双眼一眯,手臂用力一拽,就将这丫头整个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道,“那只是个挑剔的客户,怎么,你吃醋了?”
顾梓沫一个激灵,她真的吃醋了啊?
她怎么能产生这么‘滑稽’的情绪呢!好奇怪。
她被他禁锢在怀中,两人的气息交缠,让她的心情越来越复杂,尤其是当她看着他这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的时候,她差点就能神魂颠倒了。
恶心,她竟然对来历不明的冒牌货动了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狠了狠心,将高跟鞋重重的踩到男人的脚面上,还不等他反应,就狠推了他一把,身子往外一转,脱离了他的禁锢。
男人好看的眉宇微扬,缓步走向她,直到她面前不到二十厘米之处停下,他并未表态,只是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你看好,我们是有合同在先的。”
她根本不用看,他手里拿着的都是她的血泪史,她咬了咬牙,“我要毁约!代价我来付!”
顾梓沫赌气道,想起在购物中心,她心里就有足够的不爽憋在那里,冒牌货被别的女人占用了去,她就有种糖果被别的小孩抢走的感觉。
男人看着她赌气的模样,眼神微眯,淡淡勾唇,将一张报纸的小样版块展示在她面前,“你看了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毁约。”
“这是什么?”这男人又拿出来东西,难不成他真的有哆啦a梦的口袋?艾玛,这男人要比那些阔气总裁还要高大上呢!
男人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指给她看,并提出建议,“你知道该找谁帮忙,黛茜。”
顾梓沫眯起水眸,仔细的看起男人展示的版块,倏尔她的美眸大睁,“借我的口发声明,摸黑我!真是难为他们了,竟然想出了这么歹毒的妙计。”这是明日即将出版的报纸,顾家人将脏水全部泼到了顾梓沫身上,歪曲事实,扭转黑白!
男人的眼眸盯向灯火通明的顾家,他的目光在夜色下显得微暗,声音亦平平的听不出喜怒,“既然借了你的口发了声明,那你一旦回去,就会遭到禁足禁言,而后,就是何顾两家的订婚宴。”
听到他口中的‘禁足’,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将报纸小样揉捏到手心里,求助的目光迎向冒牌货,“好毒的顾家人,我……我现在就去找黛茜,可是黛茜真的有能量封锁住消息吗?”
男人胸有成竹,显然早有预谋,“黛茜虽然是个小模特,但她手上握有影后宁婉的秘密把柄,只要她交给报社一份宁婉的爆点,明天宁婉的头条将取代你的头条。”
她握拳,暗自下了决心,“那好,我立即去找黛茜,顺便在她那边躲一下,等到后天,你能陪我亮相吗?”
他微微点头,“我会安排的很好。”
他个头很高,从他所站的角度看下去,眼睛恰好落在她的脸颊,她白嫩的肌肤近乎透明,长而翘的睫毛,犹如蝶翅般忽闪,霎时让他心头一痒。
他微微俯下身子,将唇贴到她的耳侧,“只要你需要我,我就能出现。”
她蓦地一震,已然忘记该如何言语。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