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二老看着两人的状态,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双双找上了门。

云凌冷哼一声,“你把我家孩子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来?”

容真真诚道歉,“我知道自己对不起阿辞, 我一定改。经过这次受伤,我已经想通了, 回去就将家里的事料理了,陪着阿辞,他想去哪就去哪儿,便是在这里常住, 我也愿意,只要您二老不嫌弃。”

云凌道:“我们嫌弃。”

容真:“……”接不下去了。

云辞帮着自家男人说话:“阿爹阿爸,他这些年也不容易,又能冒着危险来找我, 我不怪他了。”

只有经历过生死,那些所谓感情上的对不起其实不值一提。只要你觉得如果他死了你也活不下去,那便原谅吧。在生死面前,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况且当年,也是他太不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一个帝王刚刚上位,周围的兄弟和朝臣又虎视眈眈,就连后宫也是诸多陷阱。他却只顾着自己,只顾着他们的孩子,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难道他就没有错吗?不,其实他也错得离谱。

如果当年他没有任性离开,而是留下来帮他,也许他们一家人早就团聚了。是他把他扔在了那个冰冷y-in暗的地方,他都没有怪他,他又凭什么去怪他呢?

云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家孙子倒贴也就算了,现在连自家儿子都开始倒贴了,他真是欠了他们父子俩了。不过他还是拿着手杖狠狠抽了容真一下子。

容真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喷出口血来,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受着,还对老岳父说:“您要是没出气就尽管打,直打到出气为止。”以帝王之尊,能做到这个份儿,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云凌当然没解气,待要再抽,云辞不干了,上去就挡在了容真前面,“阿爹,他的伤还没好,您会把他打死的。”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那天他踹了罗展一脚,却遭到罗昱埋怨的画面。他们果然是父子俩,都有些胳膊往外拐的架势。

云凌看看儿子又看看容真,最后气哼哼的走了。这个儿子最倔,也最能惹他生气。算了,管不了,随他们去吧。

薛谨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也跟着走了。

等两人一走,容真立刻示弱,“阿辞,阿爹抽得我好疼啊,你快帮我看看。”

云辞瞪他一眼,“活该。”

容真立刻委屈了,“阿辞都不疼我了。”

云辞气乐了,“我从前也没疼过你。”

虽如此说,云辞还是扒了容真的衣服,在看到他后背一道鲜红有些发紫的檩子已经高高肿起,顿时有些埋怨自己的阿爹,怎么下手这么狠。

若是容真来时没有受伤,估计老头儿肯定会狠狠抽他一顿,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抽了一下就算了。

云辞给容真抹上药,扶他到榻上歇着,问道:“先时我没问,怕你生气于养伤不利。现下也算大好了,你可知是谁派人追杀你?你离开皇城都有谁知道?”

“还能是谁,肯定是张氏那个贱人联合了肃王……”一想到这个,容真便有些咬牙切齿,将自己离京前已抄了张氏一族和留下肃王监国的事情都说了。

云辞大急,“若真是肃王,你那江山岂不是……”

“放心,我虽留肃王监国,却也防着他。”容真道,“我走之前秘密将五军营和骑兵营交到长龄手上,若肃王心怀不轨,他便可以直接拿人。只是我身边的侍卫都死了,外围保护我的那些人也被肃王劫杀,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去给长龄送信。”

云辞又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容真道:“以静制动。”

唯今之计,倒不如先在这里养好了伤,还能跟云辞培养感情。至于京里,得尽快给长龄送信,让他防着肃王。只要有长龄和那几个重臣在,肃王和张皇后翻不过天去。

云辞道:“阿展来时带了二十几个护卫,留在了府城。你若要给长龄送信可差他们去。”

容真点头,他身边无可用之人,暂时只能如此了。

不过,如今送信只怕也不容易,肃王知道他没死,必然会在回京的路上设下关卡,以阻止他回去。当然,只要他没死,肃王便不敢登基。

容真叫那些护卫分成几路,肃王防范得再严,也不可能把所有进京的路全封了。再说他毕竟是大逆不道,也不敢做得太过惹人怀疑,所以先后便有两拨人进了罗府。

罗长龄接到皇帝手谕之后都惊呆了,肃王居然谋反刺杀皇帝,难得他平日里还能装出一副勤于政务并时常把弘佑帝挂在嘴边上。

罗长龄与几个辅政大臣通过气之后,立即调动两营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去拿肃王,一路去拿张皇后。

容真这次却是猜错了,他以为自己不死,肃王就不敢登基。却不想,肃王知道他被人救走,便想事情既已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公布他驾崩的假消息,然后自己登基为帝。反正他现在是皇子监国,登基也是名正言顺。

肃王一党自派人追杀容真始便一直在暗中布局,网罗朝臣,并将兵马司统领换成了自己人,同时铲除异己,甚至还打算派人暗杀罗长龄和几个辅政大臣。

毕竟是谋朝篡位的大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肃王和张皇后正跟同党谋划着呢,就被罗长龄和辅政大臣将他们包了饺子。

罗长龄将两人控制起来软禁在了后宫,并假称两人得了急病,一切都需待弘佑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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