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的深痕。

划痕很深,也很是整齐,当初受伤的时候一定流了不少的血,大概是时间已久,已经愈合,但是却还留有如此清晰的痕迹,实在诡异。

“狼神血脉便是由此抽离。”闻人仪手指抚摸着自己手腕处的划痕,眼睛微眯,那时的事情又再次回到脑海中。血从他伤口处不断流出,生命不断流逝的感觉,就算是命在旦夕,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我已然启动了阵法,狼神血脉被从我身体内剔除,但是却在即将成功的时刻发生了巨大变动。”

说起这事,闻人仪也是后悔不已,若没有这个c-h-a曲,他也不必再多等这几年。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我将阵法布在了风沙谷内,却万万没料到,剔除的狼神血脉被埋在风沙谷下的尸体得到了。得到了狼神血脉的尸体化作了僵尸,我那时身体正虚,无法制服他们,只能在最后时刻停止了阵法。”

听到这里,褚黎心急,“难道舅舅体内的狼神血脉已经都被剔除?”舅舅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而且前几日舅舅还说他也受到了卫展的影响,只不过没有他受到的影响大。如果狼神血脉被剔除掉了,又怎么会受到卫展的影响?

闻人仪摇头,“那次若没有差错,本该成功的。但是因为这个c-h-a曲,我最后停下了阵法,所以我体内的狼神血脉只被剔除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仍在起着影响。”

“现在那些僵尸之所以成为僵尸,就是因为我体内的狼神血脉,要想将他们制服只能将他们体内的狼神血脉剔除。”

“僵尸有数万,一只只去抓太过费力,也难以实现。魏霖身为尸王,只要捉住魏霖就可以制住全部僵尸,只不过,魏霖已然知道我要找他,躲在沙漠之中不见影踪,只有小喽啰偶尔到寒城中探查情况。”

以前他只当魏霖放小僵尸进来是来查看他的情况,以便魏霖躲藏,经过昨晚的事,他突然想到,魏霖体内有了狼神血脉,说不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之所以派小僵尸到寒城内,很可能是要寻找喻衍。

也正是喻衍到了寒城内,才开始夜夜都有小僵尸到城里来。

“如果将我体内的狼神血脉剔除,最后要引渡到何处?”死尸拥有了狼神血脉就化作了僵尸,若将狼神血脉引渡到动物身上,动物岂不是也要发生异变?若是引渡到人身上,岂不是要别人为他承担这份痛苦?

“引渡到我身上。”这件事闻人仪也没有打算瞒他,“我体内本就有狼神血脉,不会受太大影响。”

褚黎想到,每次两人身上的狼神血脉发作时,闻人仪也是十分痛苦。

“可是,如果这样,舅舅您就要承担双份的痛苦。”狼神血脉带来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如果舅舅要忍受双份的痛苦,他又怎么忍心将所有的痛苦加诸到舅舅身上。

“我是黎族的祭祀,本就该承受着这些。”

“舅舅!”

闻人仪虽然这么说,可是褚黎又怎么忍心?除了父皇和母后,与他最亲近的就是舅舅,如果让舅舅为他承受这份痛苦,他宁愿永远都承受着体内的狼神血脉。

“你不必担心我。”闻人仪对他摇了摇头,“族内历来的记载中,狼神血脉的拥有者从没有经历过我们这般的痛苦,在你出生之前,狼神血脉发作,我也从未有过这般的痛苦。”

“你与我现在之所以经历更多的痛苦,恐怕是因为同时有两个狼神血脉的拥有者,到时你的血脉渡到我的身上,或许狼神血脉发作的痛苦便会消失了。”

“这……”母妃的确说过,黎族的先人从未出现过他这种情况。

“你只需听我的就好。”闻人仪拍拍褚黎的手,让他放心,“为你剔除体内狼神血脉的阵法已经布好,随时都可以开启。只要制服了魏霖,将所有僵尸体内的狼神血脉夺回来,阵法再无变数,便可为你启阵。”

褚黎心中思绪万千,舅舅说的轻松,可他知道真要做起来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

首先便是如何才能制服魏霖?魏霖的速度如此之快,若想逃轻而易举。

再说,如果狼神血脉渡入舅舅体内后才发现,狼神血脉发作的痛苦没有消失,舅舅岂不是要一直承受这份痛苦?

“舅舅,”褚黎低着头,“您真的能保证,将我体内的狼神血脉引渡到您体内,狼神血脉发作的痛苦便会消失吗?”

闻人仪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露出欣慰的表情,“你不用担心舅舅,舅舅这么做当然有这份信心。你只要听舅舅的安排就好。”

褚黎自小没怎么出过家门,所以他不懂外面的事情,对于每日都能与他讲很多事情的舅舅很是依赖。每当他产生怀疑的时候,舅舅就会与他说‘听舅舅的便好’,而且一次次地证明,闻人仪的确是对的。

这句话早已对他有了魔力一般的说服力,每次在闻人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所有的怀疑就谜一般的消失了。

“那便听舅舅的。”

闻人仪点点头,小黎还是听话的,昨晚果然只是意外。他转身去找自己的箱子,翻出来一瓶药水,“你脸上的伤没有大碍,但是肿的厉害,将这个药水涂到脸上,明早起来,肿应该就会消了。”

褚黎接过去药瓶,“谢谢舅舅。”

将他说服,闻人仪便放心了。

不过,就在就在刚才他又升起了新的问题。刚才因为喻衍突然进来,他没有想到,这时才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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