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故而许多夫人小姐都只去大的香阁,买那干干净净配了花露蒸出来的,色鲜且又甜,元容作为高门出来的女儿,更该知晓才是。
“那……”
“她在寻人。”寻找那个被她不小心撞到然后消失的人。
“下去。”公孙训示意侍卫们退下,院里顿时只剩他们三人,他脸色不算太好,“我就知道他们姜家人不安好心。”
“她之前既然差人来寻我,必是有话要说。”只是赵衷不明白,元容为何会突然改了态度,“幼礼,你现在就差人去东街,一家一家的查,说不定还能寻出什么。”
“好。”公孙训点头,应了话就奔出院去。
“正度,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曹元晦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赵衷想的这么复杂。
“但愿。”
元容这会还在小厨房里忙活着,活虾去壳,刀开薄片,中间包合桃仁一粒、肥猪肉一粒,卷成珠状,蘸上鸡蛋和面粉,然后下入油锅,金灿灿的油遇到白色的团子,炸的噼啪作响,渐渐至金黄,小厨房内香气扑鼻。
合浦还珠、番薯大鳝、四吃露笋,一会在做碗汤,元容用筷子夹着虾丸,小心的摆在瓷碟中。
还没等她夹完,一只手就从她身后探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粒,然后快速的塞入薄唇中,“我竟不知容儿还有这手艺。”
阴魂不散。元容僵在原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不是回去了么?”
“幸好没回去,不然,我怕是出不来了。”顾子期这会换了身下人服,顺手拿起桌上的竹筷,随意夹了筷笋块,边嚼边道,“这回怕是真的要麻烦容儿带我出林府。”
还没等元容反应过来,就听顾子期的声音就从耳畔响起,“趁他还理清楚各种细节。”
“这个时候,我要送你出去,那我该如何自处!”元容不用想也知道,赵衷一定会疑她。
“这就要看容儿的本事了。”
☆、无论生死
“为什么不放过我。”厨房内飘着饭菜的香气,元容袖中的指头微握成拳,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
顾子期轻拍了拍元容的肩膀,被她侧身躲过,倒也不尴尬,只抚着衣袖道,“若不是容儿多此一举的跟着何飞,何至于被赵衷发现端倪。”
又要把顾子期安全的送出去,又要不惹赵衷怀疑,太难了,赵衷平日里虽然温和淡然,可终究流着帝王血液,胸腔里跳动的是颗七窍玲珑心。
元容心底不停的挣扎,反倒是顾子期,跟吃定她似的,悠然的夹着虾球塞到口中,到让元容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把你送出街口。”各种念头飞快的闪过脑海,元容看着眼前的箩筐,筐内的小菜是今早厨房采买的,与她挑的不同,有点蔫蔫的耸着头,似乎不太水灵的样子,这会赵衷没大动作,倒是可以出府再去买些新鲜的。
“有劳容儿。”顾子期弯腰作揖,把府中的下人样学了个十成十,“小姐请。”
果然,赵衷这事现在做得毫不张扬,府里没戒严,元容想要出门还容易的紧。
“小姐要出去?”林府的小厮开了后门,笑眯眯地跟她引路。
“方才从东门回来,这会子发现少买了些东西。”元容眼角划过身后低眉垂首的男人,顺手把手中的篮子塞了过去。
顾子期没料到元容会有着举动,一时不慎,篮筐撞在了衣服上,沾染了些许的尘灰。元容心里算盘不停的打,等她把顾子期送出去,在从其他小门回来,只要速度快些,该是不会太打眼的。
漆门闭合,元容四处打量了片刻,灰色的城墙在东南方远远露出一角,她和顾子期约莫行了两条街,才停下,指着东南方道,“你走吧,趁着现在城内还未戒严。”
“慢着。”元容刚转身,袖口就被顾子期拽住。
“放手!”她有些焦急,顾子期跑得了,她可跑不了,语气难免重了些,随手从腰间拽出荷包,一股脑的砸在顾子期胸前,“拿去,就这么些了。”
“容儿!”顾子期没松手,只打量着元容,她因为剧烈的跑动鼻尖上冒起了细密的汗珠,唇瓣微咬,眼神不停地往身后瞟。顾子期以为到现在,元容该是害怕的、惊惧的,可是她的神情比起这些,更多的是担忧。她在忧心什么,怕赵衷发现?怕赵衷不信她?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小心翼翼讨巧别人,换取信任了。
“你还不走么?”元容伸手打落他的手掌,“赵衷可不是个愚人,等他反应过来,你怕是插翅也难飞。”
“我插翅难飞?”顾子期反手扣住元容的手臂,垂头靠近她,唇角微挑,眉眼愈弯,只是里面却没多少笑意。
元容对他这个动作本能的熟悉,当初她和母亲斗气,躲在邙山脚那大片的花林,时近黄昏也不愿回家,顾子期不停地哄她,哄到最后,他也生气了,就像现在这个模样,眼神让她本能的有些害怕,下一秒,她就被他直接扔在了马背上。头皮发麻,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元容却觉得遍体生寒,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忽的涌向心头。
“你……”一声闷哼,元容话音未落就感到后颈一股力量落下,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城外的马车是为了之后回蜀国,早已备好的,没想到会这么快用上。顾子期坐在车内,看着元容空荡荡的荷包,里面的银两全用在了方才出城的游商身上,几十辆银子跟着他们出城,这笔买卖对游商而言想当划算,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