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冒。
想到卫珩曾那么长时间爱慕着蔚明真,甚至还想娶那贱妇,卫彦就越发确信祖母所言,那贱妇私底下,怕早和二弟暗通曲款,勾搭在一起。想到贱妇身上留有二弟的痕迹,卫彦就觉得越发受不了,盯着卫珩的眼,也愈加沉冷。
卫珩见卫彦终于逐渐露出本来面目,忽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步。
卫珩:“听卫府的下人说,昨夜里没人从正前门出来过。那卫珩就好奇……难道大哥脖颈上的伤……是夜晚做梦时候自个留下的?”
卫彦见面前人朝他靠近一步,又用嘲讽口气说出那般话,本还气得想冲卫珩挥拳,可他言辞之间所透露出来的话外音却令卫彦陡然变色。
他昨夜确实未曾出卫府。
而这伤痕……
卫彦轻忽一声笑从口间溢出。
卫珩盯着他,冷声说:“难道真被二弟说中了吗?”
卫彦笑过之后,打量着卫珩,那眼神直勾勾,痛恨毫不遮掩:“二弟以为,你随口二句话就能污蔑我吗?倒是二弟!同你大嫂做出那等见不得人的事,真不晓得父亲泉下有知,还会不会再继续夸你为人好!”
卫珩眼眸一瞬冷下来:“到现在,你还信祖母的话,认为明真是不清白的。”
卫珩的话,是肯定,而非疑问。
卫彦狠狠说:“一对奸妇!只没想到,给我戴了绿帽子的居然是二弟你!”说到这,卫彦不知想到什么,痛快地笑了起来,他笑了一阵,待笑声歇止,才复而讥嘲道:“可惜二弟好不容易这回立了功回来,眼看就能从候补坐上守备位置……谁想到呢。真是可惜了……”
卫彦嘴上说着可惜,心里可一点不这么觉得。
他那时挥鞭子挥得痛恨,恨不得一顿鞭子将他这庶弟打死!
当初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偏疼他这庶弟,说什么卫珩将来是有大造化之人,还说他心眼胸怀不宽阔,迟早要吃亏。
哼,幸好家里祖母最明白,懂得谁才是真正能上大道之人。
卫珩见卫彦一副小人得志般的脸孔,只觉心异常平静。
当时剿匪,他就受了不轻的伤。而匆忙赶回来,正是为见明真。
若当时他完好无损,卫彦那读书人的手劲,根本造不成那种程度。
但他从不后悔,这次机会没了,下次总还会有。
可伤了明真的事,却刻不容缓。
卫珩没有被卫彦的话所影响,仍是直直盯住卫彦:“卫彦,你大可以断定我和明真有关系。其实说来,若事实真是如此,我倒还心里欢喜。可惜明真那样的人……是断不容人这般玷污。”
“你——”卫彦大概没料想他会这么说,不由火气上涌,猛地冲卫珩一个击拳。
卫珩身影一动,轻松避开。
卫彦落了个空,身子往前一扑腾,差点摔在地上。
他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形容狼狈,眼底冷光阴测:“呵……可惜,你想再同那贱妇苟合,那贱妇怕也在阴曹地府里同别人快活着,轮不上你、啊——”
一个拳头猛地撞上卫彦的脸!
卫彦根本反应不及,就遭了一记。
那拳头迅猛有力,携裹着一阵烈烈罡风,将卫彦一拳给打倒在地。
卫彦摔在地上,捂着脸,懵了。
头一次……
他自小到大,头一次被人一拳打了脸。
这拳头,还是他厌恨的庶弟所赐。
卫珩声音冷得似冰,又有一股铁血般的严酷:“卫彦,别用你这种污秽的心思脏了明真。你不配!”
卫彦傻眼了,他说错了?
蔚明真那贱妇……背着他与他庶弟苟合,他还说错了不成?
可卫彦此刻看着卫珩那寒泠泠的眸光,张嘴张了半天,却一句话吐不出。
卫珩缓缓蹲下来。
卫彦似有些忌惮,又几分害怕,身躯一缩。
这条小道僻静,没什么人经过。
他走这条,也是为了避人,哪想会遇到卫彦,又听卫彦用那肮脏话侮辱明真。
若卫彦不是他兄长,这一刻,卫珩就会乱拳将他打个半残,好让他明白,饭可以乱说,话不可以乱讲!
卫珩没那么做。
看在亲缘份上,卫珩只是赏了卫彦一拳,叫他长记性。
而这时,卫珩眼神一动。
他倏地伸手,趁他不备,猛地掀开卫彦衣领口,赫然露出五条刮痕。
一看这刮痕,卫珩顿时眼睛一凛。
卫彦当下一阵惊呼:“你——”
卫珩看着卫彦紧忙将衣领口收拢,还再遮掩那痕迹,而他面上惊恐之色却显露无疑。
刹那间,卫珩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昨日新房袭击了明真的人,就是卫彦!
卫珩手臂宛若寒铁打造的锁链一般,攥住了卫彦的领口,任卫彦怎么想掰开都难以动弹。
在力气上,卫彦可远远比不上多年练武的卫二。
“卫彦,你还不承认吗?”
“承认?承认什么!”卫彦见挣脱不开,索性就放了手,不再抗争,而是死皮赖脸的叫起来,“二弟,你也不看看你那新娘子什么身份,配得上我卫彦吗?哼,不过二弟,怎么之前口口声声念着你大嫂,这会小媳妇进了门,又偏向这小媳妇了?难道昨晚上,小娘子将你伺候得极爽?”
卫珩听着卫彦满口污言,眼似冷铁,透着锈迹斑驳的暗沉,口气阴冷冷如冰:“卫彦,你不必与我扯一些有的没的,刚才那拳,我是为明真。而这一拳,是我纯粹想揍你这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