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跟他提过这个问题了,连家里老头子也暗示过他。只是……

顾淮越放下笔:“老刘,你也知道我跟沈孟川的关系,只要是在一个地盘上就得针锋相对。”

老刘见怪不怪,牛人扎堆儿的地方谁能服气谁。

“这可能是他最重要的一次机会了。”顾淮越说,“以后就算是针尖对麦芒,也得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吧。”

说完这话老刘是真心对他服气了。别说,这个人,有时候还真骄傲的要命!

回过神来,顾淮越迅速洗完战斗澡,向外走去。

严真已经将饭端了上来,顺便还煎了小朋心鸡蛋。顾小司令饿了一下午,一看见吃的什么深仇大恨都忘记了。这幅吃相连他爸都看不过去了,弹了弹他的脑袋瓜。

盛好饭,严真落座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珈铭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而他现在还没有提到要去给林珂扫墓,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

严真不禁放下了筷子,试探地问:“淮越,今年,不去扫墓了吗?”可想而知,她说的有多艰难。

顾淮越手中的筷子顿了下,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严真努力让自己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听珈铭说的,你们每年都要去给林珂扫墓。今年,不去了?”

“去。”良久,顾淮越说。

严真应了一声,低下头去吃饭,一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

洗碗的时候她就骂自己,太不会挑时间了,可是心里的疑惑和急切让她有些顾不得。这么想着,她的手中忽然一松,正在洗的碗被人接了过去。她吃了一惊,扭过头去,看见顾淮越。

顿时心中一松,她说:“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把碗给摔了。”

他微笑着听着她的嗔怪:“那是你想事想得太认真了。”

被戳中心事的严真默不作声。

一时间只能听见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儿,顾淮越打破这沉默:“别想了。”

“……”

“咱们一起去。”

“嗯?”这回轮到她诧异了。

他洗干净手,擦干后揽住她的肩膀:“我不想,让你有心结。”

他不想在他带着珈铭去给林珂扫墓的时候她在家里想东想西,她不喜欢胡思乱想,这样让她感觉不快乐,那他就不让她想,他亲手帮她解开这个结。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他懂。

严真微微动容,脸上有了淡淡的微笑:“好。”

林珂的墓在b市市郊京山的一座墓园里,沿途开车上去,路并不是很好走。顾淮越索性把车停在山麓,一路走着上去。

这座墓园并不大,一眼望去只有几排墓位。严真和顾珈铭跟在顾淮越身后,小朋友手里抱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一张小脸上难得有些严肃。

没人能够在此刻轻松的起来,严真亦是如此,虽然她来看的这个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林珂的模样。

顾淮越说她是个被人宠爱的小公主,那么在她想来,她就应该是那种阳光灿烂,青春洋溢,纵使笑得骄纵也不会讨人嫌的那种,就像沈孟娇一样。出身好,家世好,注定是众人的宠儿。

可是真看到了,又会觉得不一样。照片上的她有着抹不去的哀愁,太清晰了,她几乎没办法当看不到。

她有些奇怪地想起了自己,幼时的时候还骑在父亲的肩头笑得像个小傻瓜,转眼间就捧着一张裱好的照片,奶奶说,那叫遗照。人过世了,那照片才能称为遗照。

这世间从来都不缺让你的世界天翻地覆的事情,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扛着住。她是一个人扛着,可是这个女人呢?她找了一个最聪明也最笨的人陪她一起。这让她既不是滋味,又有些……羡慕。

顾淮越接直立在墓碑前,也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一双眼睛沉静如水,淡淡的笑容,浓浓的哀愁。

其实她笑起来才好看,可是对着他,她不常常笑。

他知道她经常透过自己看到另一个人,因为她看着他的眼神是空洞且茫远的,放佛被掏空了,一双眼睛也显不出任何神采。

他其实有些不懂,他的年少时期是在骄傲中度过的,他不懂为什么她会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他的骄傲受到了挑战。

后来很久他才明白,他们都疼爱她,可是因着人不同,疼爱的意义便也不同。

只是,明白太晚,所有的也都没了意义。

他跟淮宁确实不同。淮宁对她最大的爱护就是放手走掉,不爱便不给她任何希望。

而他爱护她的方式就是跟她结婚,疼她宠她,让她跟以前一样过的幸福,直到有一天她告诉自己那不是爱。

这让他啼笑皆非,同时又让他迷茫了。

“爸爸!”小朋友清脆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顾淮越转过身去,摸了摸他的脑袋瓜,接过他手中的百合花。

弯腰,放在地上。起身,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回去的路比来时好走,顾珈铭小朋友欢快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回过头向他们招手。小孩子的忧愁总是短暂的,离开了那一亩三分地,脸也就放晴了。

顾淮越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说:“严真,我有时候在想,每年带着珈铭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严真刚从墓园的场景中回过神来,正在默默地发呆,听到他这句话,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一直都很庆幸珈铭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关于他妈妈的离世他没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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