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真扫了她们一眼:“还愣着作甚?先都去厨房将菜端来。”小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鱼贯而出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花容真快步走到了摆茶的地方,叫芍药守着门,自己将头上的珊瑚簪子拔下来,在何郁的那一碗茶里搅了搅。看着药粉迅速化开,花容真只觉得腿一阵阵的发软。芍药不知道姑娘想干什么,只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迟疑道:“姑娘……”
“闭嘴!”花容真低叱,“你什么都未曾瞧见,知道了么?”芍药眼前发黑,手心满是汗:“姑娘……莫要做糊涂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花容真将珊瑚簪子重新插回了发间,“若是不做,你当我还能活着同你说话?”
芍药咬着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小丫鬟们已经捧着菜回来了。芍药不敢开口,只能叫那些小丫鬟们按着顺序将菜品捧进了主屋。
花容真按着心口,平复了一会儿,慢慢地又走回到了主屋,表情显得很轻松:“主事的嬷嬷今儿闹肚子,方才去了那五谷轮回之所,小丫鬟们没人指点,这才慢了。我叫芍药先帮着指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柳夫人点点头:“让那嬷嬷好生养着就是了,回头赏芍药那丫头。”
一顿饭吃完,开始上茶了。芍药亲自将那杯加了料的茶摆到了何郁的面前,花容真有点感动——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芍药都是对她最忠心的,不管她自己心里面有多不赞同,花容真一意孤行的话,芍药还是会帮着她的。
花容真怀疑她要是杀人的话,芍药可能会一边哭一边给她递刀子。
何郁顺顺当当地将那杯茶给喝了下去,花容真的事情办完了。她偷眼观察着何郁——没有什么反应,好像那药真的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她悄悄松了口气,心里面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一直到众人散了,何郁都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看来萧无刹还真的没有唬他,至少那东西不是什么一吃就立即暴毙的玩意儿。
花容真回了自己的房间,斜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刚刚下药的时候她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饶是现在还有一些心有余悸。芍药欲言又止,她用美人锤轻轻地给花容真捶着腿,也是手微微发着抖。
花容真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她想了想,低声道:“都下去吧,芍药留下。”丫鬟们全都退了下去,花容真看着芍药,顿了顿道:“我什么都不能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
芍药反而镇定了许多,她很坚定:“奴婢知道姑娘是迫于无奈,姑娘且放心,这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与姑娘毫无干系。”花容真愣了愣,真心地笑了:“傻丫头。”
漱玉阁里主仆情深,过了好一阵,花容真才沐浴了上床歇息。
当她半夜突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萧无刹似笑非笑的脸。
☆、第20章 二十胭脂雪瘦熏沉水
二十、胭脂雪瘦熏沉水
花容真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又径自将眼睛闭了起来。萧无刹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床头边看着她。花容真闭着眼睛闭了一会儿,一个没憋住,又睁了开来,还故作惊讶道:“萧大人?又大驾光临了?”
萧无刹袍子一撩,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听闻二姑娘下手了?”提到这个花容真就来气,她瞪了萧无刹一眼:“满意了?”“满意,”萧无刹点点头,眼神里带了一点新奇,“二姑娘比我想的,要胆子大一些。”
花容真差点恼羞成怒:“我可都是按着厂督的吩咐做的!”“所以我才夸你,”萧无刹好整以暇,“二姑娘若是身手再好些,倒是可以来我东厂做事。”
呸!花容真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说好的东厂厂督是个冷血变态呢!
萧无刹侍奉贵人多年,自然毫不费劲地就看穿了花容真心里面在想什么。他今天收到了花家的情报,说不惊讶是假的。萧无刹本就是存着为难花容真的心思,一个闺阁的女儿家,就算是和寻常的闺秀稍有不同,又能不同到哪儿去?
自己撂给她这样一件事情,按着萧无刹的设想,花容真再怎么也要纠结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再病上两次,自己没事夜里来逗弄她的时候,花容真再放软一点态度求求他,这才应该是一个正常制度下教出来的闺秀,会走的的流程。萧无刹想看见的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这才有意思嘛。
结果没想到花容真这么心黑手狠,何郁不过是第二次上花府的门,花容真就逮着机会给他下了药。萧无刹很惊讶,但是也意外的很满意——自己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花家这位二姑娘,很有潜力。
“二姑娘做得好,”萧无刹微微笑着,“该给些奖赏。”花容真冷笑:“萧大人不再来,这就是我的福分了。”“何郁服了那药,事情便了解的差不多了,”萧无刹自顾自地说着,“我自是不会再夜探……二姑娘的香闺。”
萧无刹明明说着很正经的话,花容真偏偏从他的语气里面听出来几丝暧昧的味道,硬生生地闹了个大红脸。也亏得屋内黑暗,花容真才没有暴露。
自己一定是疯了,对着这么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居然也能脸红!花容真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在心里面唾骂自己。
“二姑娘,”萧无刹突然道,“二姑娘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算上上次的救命之恩,萧某已经欠了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