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了之后,姜筱往后退了两步,对上孟昔年的目光。
“小小,你真的才十三岁?”他看着她,嗓音低沉。
面对伤口,她不仅冷静,而且包扎的手法还很老道,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一个山村里什么都不会的小村姑啊。
尤其是她这会儿的眼神,太过冷静透亮了,像是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稚气和天真。
姜筱也有些无奈。
辛苦一世,落得惨死下场,现在让她装出如同小孩子般的天真,她做不到。她本来就没有怎么掩饰,孟昔年会怀疑也很正常。
只是他再怎么怀疑,她都是姜筱。
所以姜筱根本不怕他察觉出她的不太正常。
“你看我像几岁?”她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孟昔年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
她明明就是十三岁的样子。
“小小,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他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
姜筱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会答应娃娃亲,为什么不拒绝,既然不反对,那么这么多年没有找来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的确不太适合。
就算没人看见,她也不能长时间跟他单独共处一室。
于是她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为他关上了门。
这一夜孟昔年倒是睡得挺好,姜筱却久久未能入睡。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医院里的冲突,回来砌院墙,孟昔年带来的娃娃亲真相,还有她空间的扩充......
几乎让她的脑子一刻都没有空下来。
本来想进空间的,但是孟昔年在,那个男人肯定极为敏锐,她不敢冒险让他发现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努力入睡。
结果第二天她就起晚了。
起床之后,葛得军和徐临江已经到了很久。
本来是要上山的,但是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孟昔年竟然在这里!
两人拉着姜松海和葛六桃在房里问了好一会,四人又认真地商讨了许久,这才出来,对刚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收了势的孟昔年招了招手。
姜松海招完手又觉得有点不太好,不禁缩回手,有些赧然,“孟队长,我们有话想跟你说。”
“外公,你们若是不喊我小孟,那就直接叫昔年吧,叫孟队长太见外了。”
昨天晚上孟昔年睡得极好,盖的小毯子带着一丝极为幽淡的清香,与姜筱身上的幽香一样。
这种香气让他觉得心宁气和,一夜无梦。
起来之后他发现自己伤口竟然完全不痛了。这让他十分意外。这两天他的伤口一直还是痛感相当明显,一来他挤了一天火车闷到了,没有换药,二来昨天又骑了近一小时的自行车,镇上到泗阳村的路很好走,然后昨晚上洗澡的时候又沾了水。
他还以为今天起来伤口会恶化的,结果发现竟然不痛了,这一时闲不住,便打了一套拳。
姜松海和葛六桃对视了一眼,咬了咬牙。
“那行,就叫你昔年。昔年啊,过来坐。”本来是要请他坐堂屋的,但是看了一眼姜筱的门帘,索性让他进房间了。
徐临江坐在门槛上,把房里两把椅子让给了葛得军和孟昔年,姜松海和葛六桃就坐在了床上。
孟昔年见这好像三堂会审的架势,俊脸也微微一绷。
该不会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