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蔺吓得不行,拉着她胳膊连连不断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在这里陪着你的,你看看我啊。”

然而她像被情绪封闭在了自我的世界里,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不过,为喜欢的人炖东西着实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原本她脑海里还时不时会冒出父亲用茶杯狠狠往她砸过来的那一幕,但在炖东西的过程中,她全程专心致志,那些画面竟意外地不再转回出现。

她又喂了他一口:“好吃就多吃点。”

躺着吃东西不太方便,薛蔺噌地起身张嘴等投喂。

萧玦眼瞅他竟不用双手支撑,直接就从她月退上立起来了,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调侃道:“你这没练过武的腰板,腰力似乎还不错。”

被女朋友夸腰力,薛蔺一下子乐开了花:“那是!”

有个胆大的,甚至妩媚地抬手抚到了薛蔺脸上。吓得他往后一蹦,斥道:“特么你干什么?!”

以为少年是在腼腆,艳丽的伎伶们笑得一片花枝乱颤。就连刘承颐也有些忍俊不禁。

薛蔺怒了,冷声道:“再笑,我给你们一人脸上泼一盆水,看看没了脸上的妆,你们还能不能见人。”

周围一片倒抽气声:“郎君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平阳浑身一震,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瞪得像见到鬼一样:“哪里敢麻烦薛郎君亲自来迎呢?奴就是听说这边热闹,过来凑凑热闹就走。”

躺也不敢躺了,勉强弯起眼睛,扯起笑,就要下榻走人。

薛蔺一抬手把人给拦住:“来都来了,公主就这么走了,我心里会很遗憾的。起码得给我一个为公主烹茶的机会嘛,你说是不是?”

平阳赶紧倒退几步,生怕不小心挨到他,萧玦那小疯子又要把她高高挂在树枝上!

天可怜见,那天她整整在上面挂了两个时辰!体力不支,从树上掉下去时,她整个人都快吓疯了。还好下面铺了足够多的厚褥子,又还好侍卫人数众多,见她掉下来就飞扑过来救人。

义宁帝恶意地笑了:“他才生下来,我就让人想方设法从刘雍那里取了一滴血。然后我又从他身上取了一滴血,”他指着萧玦道,“果然不愧是两父子,那两滴血居然融到了一起。”

一言激起千层浪,这是比刚刚所有丑闻加起来还要更劲爆的事!

所谓“滴血认亲”,不同的两个人血滴在一起能相融,足以证明两者之间有亲缘关系。

倏忽之间,所有人都热议起来:

“刘公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通女干通到宫里去了?”

柳氏挨了一巴掌,泫然欲泣。可这可怜模样却再引不起薛从谦的半点怜惜了。

薛蔺好笑地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当笑话一样讲给陈氏听。

陈氏垂泪:“你还有心思去看别人的笑话,命都差点没了……”她昨晚知道发生事情了,就过来看了儿子一趟的。可过来的时候,长林却告诉她,稚奴已经睡下了。

她再三盘问,知道儿子确实毫发无伤,这才离开。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当时,竟是这般凶险。

薛蔺劝道:“刘公是军神,他的儿子站在我旁边,我能有什么事?倒是阿娘,冲动是魔鬼,你要跟阿耶和离,你娘家同意吗?阿耶可是尚书省右仆s,he的嫡子,你娘家会不会担心你拖累家族得罪高官?”

第28章

“哦哦,好。”薛蔺乖乖走了过去。

刘承颐皱眉,动作似慢实快地抢先一步占了那个位置。还不忘学着公主刚刚的姿势,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温和说道:“薛二坐我旁边,正好我们两兄弟还可以聊聊刚才比试的事。你庶弟……”

他才开了个头,萧玦腾地起身,木椅在地板上划出长长的吱呀声。

雅间顿时静下来。

刘承颐笑着等看她发怒,薛蔺疯狂暗示“别生气”。

萧玦对外的身份仍旧是女子。

一个女人,千里走单骑,依然让突厥人谨慎至此,可见萧玦之前带给他们的梦魇有多可怕。

萧玦脸色铁青:“十万大军摆在这里,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名突厥人哂笑:“跟你对阵多次了,我可不敢小瞧你。你这个狡猾得很。”

萧玦眉头深锁,忽然退了一步,又道:“那你把他的镣铐除掉。”他说的是刘承颐。

狗皇帝在原著里又是个为了自己活命,可以眼睛都不眨就牺牲亲女儿的货色。薛蔺不安地来回踱步,忽然吩咐司筝:“你回宫里,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司筝点点头去了。

薛蔺忧心忡忡地回了内室,谁料一进门,就看到萧玦坐在他榻上。

他忙迎上前去:“你和你阿耶还好吧?没真吵起来吧?”

萧玦表情有点不太对。她一声不响将薛蔺拉到怀里。

“好!不过我也有话摆在前头,我的诗也不是给你们白拿的。你们谁要是看中了哪首诗,必须当场谱出曲唱出来。谁的曲儿最动听,唱得最妙,诗就给谁。”说着,薛蔺又挑衅地望向刘承颐,“我说的新花样就是这个了,看谁的诗作被当场谱唱的次数最多,谁就胜。元晦兄敢应战否?”

刘承颐素有文名,看到这般有意思的文斗,当然不会退让:“某当奉陪到底。”

在场的二十余名伎伶们原本就定了每月的今日,在这座茶楼里互相切磋艺能,以图进步。这样的比试对她们而言,不但不误正事,反而多了一种切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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