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军旅生涯,每天在血与火中承受着生命的绚染,在这个和平的时期,除了自己的战友和长官,还有谁能想到他是这么的生活着。
晚八点——
咣当咣当的普快终于到达了烟海火车站,城市的灯火拉回了他沉迷在现实中的幻境。
习惯化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向对面聊了一晚上、烟海医科大的小妹抛去一个无比诱惑的微笑:
“纸妹,到站了,要哥哥送你回学校吗?”
妹子挺拔的鼻梁晶莹剔透,好看的眉毛拧了拧,脸上现出一抹早已见惯了的神情,伸手轻抹秀发:
“嘿嘿,发挥你最后的作用,陪聊大哥哥,帮我把行李架上的拉杆箱拿下来好吗?
另外谢谢你的好意,我男朋友就在出站口等着我呢,送我就不必了吧,相逢愉快,有缘再见!”
......
呃!敢情一晚上自己就是一个陪聊而已!
不过这妹子真不错,忒水灵!
回味着,走出火车站,眼前已是十年后的繁华,旧车站已不见了先前的模样。
城市在变,人在变,世界何尝也不是整天都在变幻着!
眼前的繁华与漆黑的天空形成强烈的对照,徐右兵忍不住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空落落的
丫的,都成神经病了。
自己已经复员了,又不是出去执行什么任务,怎么还会带着家伙!
心爱的家伙不在身上,心中总是觉得凄然然的,还好,靴子里自己从不离身的铁血突刺m9军匕还在。
傻愣愣的笑了笑,侧面一个匆匆的女声传来:
“嗨!大哥哥,还不走,难道等女朋友。我可先走了,再见!”
“啊,韩小艺,再见,要好好学习!”
“棒槌,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哥了,姐现在实习,轮科转,已经不需要再去学校了,棒槌哥哥拜拜!”
女孩回头一笑,青春靓丽的身姿被高高的路灯把身影拉的悠长而又悠远。那明明就是再次路过而随意的一个招呼,却让他此刻零落而又焦急的心显得愈加彷徨。
咦,她不是有男朋友来接吗?
呵,棒槌,直接说我四肢发达没头脑不就得了!
甩了甩头,直接忽略了被称为棒槌的尴尬,徐右兵拎起自己的背包,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十年了,自从自己十六岁那年离开了家,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回来了。
徐右兵感叹着!
十年来竟使他无一次可以轻易做出回家探亲的决定。
心中百感交集,家里还好吗?
......
还好,不需要打车,家就在车站前面不远的老巷。
记忆中的家园总是那么的热闹,喧闹的小巷,由于离火车站较近,那里总是充斥着一种特别的味道。
可现在看来,在这新建的火车站旁边,这到处堆放着杂乱不堪的老巷,就显得有些很不协调了。
“大哥,住店吧,里面有热水热毛巾,还有暖床的。大哥,进来歇歇脚吧,包你一爽到底,从头到脚都轻飘飘......
(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们这里可是有刚从东莞回来的妹子!”
“住你妹,离我远点!”
徐右兵焦急的避开了一名拉客女的纠缠,甩开大步就向小巷的深处走去。背后传来一连串极为不屑的讥讽:
“装什么装,浑身上下一看就没有几个钱,穿着一身迷彩服,膀大腰圆胳膊粗,一看就是个搬砖的货!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也忒不自量力了!模样看起来倒是干净,其实要我看啊,连搬砖的都不如!
中看不中用的货!”
......
“妈,我回来了,妈?”
依旧是那个九十年代阀门厂分的老楼,依旧是自己儿时的那个老家。
简简单单的防盗门,就是那种铁栏杆式的焊接铁门。见到这门,徐右兵不禁摇了摇头。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恐怕只需单手,就能强力拉开这个看是非常结实的老门。
伸手试了一下,‘吱呀’一声,门竟然开了。再拧里面的木门,竟然没锁。
“妈,你也太大意了,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上锁啊!”
快步走进屋内,一把卸下背包,徐右兵眼睛直接直了!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妈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妈,妈!你快醒醒啊!”
心痛的呼唤,徐右兵一把抱起了倒在墙角的母亲,小心的将母亲扶到旁边的破旧沙发上坐好。
这一声声的呼唤,终于是将昏死中的母亲给叫醒了。
“你们放开我,天杀的,说什么我也不搬。我们可就这一个家呀,你们让我们搬了家我们以后住哪?
老徐,我们家老徐呢,你把我们家老徐带到哪里去了。你把我们家老徐怎么样了,你们可不能打人啊!
我,我和你们拼了,就是死,我也不能搬家。
我要等我的兵儿回来,这要是搬了家,兵儿回来可就找不到家了啊!
呜呜呜,老徐,老徐,老徐啊......”
“妈,是我啊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我爸呢?咱们为什么要搬家,搬家干什么?妈,你看看我,我是右兵啊妈!”
头发白的母亲,身上依旧穿着在外摆摊时的一件早已洗的发白的文化衫,也不知道是哪家商场发下来的广告装,上面酬宾大促销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
猛地睁开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茁壮,威猛,一身虎气!
脸已经长开了,一米八几的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