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今晚的酒会是否就不要参加了?”管家担忧地说。

他闭目摇头。

“二少”管家犹豫了下,“或者,让我推您进去,如果身体不适,就立刻……”

“不用。”

他皱眉,又低咳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手边的画夹被雨水打s-hi了一些,墨绿色有一片片或深或浅的濡s-hi。在画夹的右上角烙刻着一朵小小的蔷薇花,有银色的光芒,如同是在夜光中绽放。

“你是有哮喘吗?”

听到方才的咳嗽中有隐约的哮鸣音,叶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车内的空气顿时变得凝滞,管家古怪地瞪着她,轮椅中的他抿紧嘴唇,视线从画夹移到她的面容上。

“这样的天气,对于哮喘病人来说,并不是出行的好日子。所以你要去参加的酒会,一定是很重要的活动吧。”仿佛毫无察觉,她一边将油画放回画夹,一边说,“如果是重要的酒会,坐在轮椅里,由管家陪同入场,的确不是很适宜。”

暴雨敲打着车窗。

她眼瞳深黑,却笑容明亮,对他说:

“不如,让我陪你去吧。”

管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愕然地看着车内的这个女孩子,见她笑容和煦,仿佛提出的是个再自然不过的提议。他又看看轮椅中的二少,见二少正沉默地打量这个女孩子。

他一向看不懂二少究竟在想什么,这次也是同样。

就在他以为二少绝不可能同意由一个陌生的女孩子陪同参加酒会时,二少竟默然应允了。

“我母亲以前也有哮喘,我照顾她很多年,她随身的药是沙丁胺醇,你呢?”

“二少的药也是沙丁胺醇。”见二少已经默许,管家只得拿出一瓶备用的气雾剂,交给她,说,“二少不能喝酒,不能吃海鲜。”

“是,我知道。”

留意看了下气雾剂上的说明,她仔细将它收好,想了想,瞅着轮椅中的他,似笑非笑地问:

“那么,我也喊你‘二少’?”

“谢越瑄。”

“你好,越瑄,”她笑容妩媚,对他伸出右手,又告诉了他一次,“我是叶婴。”

他没有理会她伸在空中的手,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随着他的视线,她低头,发现自己穿的是棉质的长裙加一条厚厚的披肩,而且已被雨水打得狼狈不堪,根本不是能够出席酒会的装扮。

雨越下越大。

黑色宾利停在galeriee门口。

这是巴黎著名的购物中心。

装饰奢华的janin专卖店里,香水的味道清雅迷人,金发碧眼的专柜小姐们拿出所有当季最新的款式,轮椅中的越瑄挑出一件银灰色的礼服裙给她。

十分简洁的剪裁。

质料华贵。

露肩的设计衬得她的锁骨凸凹有致,裙子随身而下,服帖地勾出她妩媚柔软的线条,恍若有暗浮的体香。只是她没有任何首饰,脖颈处显得空了些。

“这枝花可以给我吗?”

店里的水晶花瓶内c-h-a着几枝百合,新鲜芬芳,叶婴用法语问专柜小姐,专柜小姐立刻殷勤地将花取出来。

站在镜子前。

她散下黑发。

乌溜溜的长发如同缎子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光芒,专柜小姐们看得呆住。长枝的百合花将她美丽的黑发松松挽住,慵懒地垂在右肩,仿佛是春之女神在清晨时的灵感,美得没有丝毫烟火气,比世间所有昂贵的珠宝都要灵秀。

“好看吗?”

她回眸笑道。

“走吧。”

越瑄淡声说,驱动轮椅向店的门口驶去。

还是不喜欢啊……

叶婴眯了眯眼睛,手指微微捻动百合的花瓣,审视地打量穿衣镜中的自己,在他的轮椅驶出店门的那一刻,她对专柜小姐说:

“请给我剪刀和针线。”

黑色宾利继续在大雨中平稳地行驶。

用披肩挡住裸露的双腿,叶婴把礼服裙卷到膝上,埋头忙碌着,用剪刀和针线在裙子上利落地裁剪、缝合。管家不安地看向二少,见他仿佛毫无察觉,沉思地坐在轮椅中,凝视车窗外的暴雨。

宾利缓缓停在灯火辉煌的格里伦酒店宴会厅门口。

门童恭敬地将车门打开。

苍白的手略微一用力,越瑄正待从轮椅中起身,一双女孩子清凉的手已扶住他的手肘。

“小心。”

叶婴先踏出宾利,然后小心翼翼地弯腰将他扶出来,动作轻柔娴熟,仿佛已经服侍他多年。她眼瞳很黑,眸光却闪亮,含笑望着他,发间那枝纯白的百合花散发出寂静的清香。

宴会厅内华丽辉煌。

衣香鬓影。

巨大绚丽的水晶吊灯。

奢华的银质餐具熠熠生辉,瓷盘洁白,光芒温润耀眼,各式餐点色彩绚烂,无比j-i,ng致。英朗俊美的侍应生们穿梭厅内,衣饰华贵的宾客们一个个手持红酒,低声谈笑。

宴会厅的正前方有个发言台,落地的银质话筒,旁边堆簇的鲜花丛中有只牌子,上面写着“brila六十周年庆祝酒会”。

这是一场巴黎时尚界的上流酒会。

跟随在越瑄身后,叶婴用心打量着每一位前来与他寒暄的宾客,其中很多都是世界著名的大牌设计师。有些设计师她曾经在时装杂志的专访页面上见过,能够认出来,有些她需要仔细聆听越瑄同他们的对话,才能大约猜出是谁。

像此刻这位身穿黑白印花丝质礼服裙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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