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木被成功解救后,继续回到学校上学,看上去似乎和过去没什么不同,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栽了进去。

因为年龄还未满十八岁,穆青木便悄mī_mī地在背地里搞起了暗恋,时不时制造点麻烦出现在警局,就是为了能和赵警官多见几面。时间转眼过了大半年,赵警官却自始至终都将他当成弟弟看待,每次见面也都是像哄孩子一样给他买糖吃。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穆青木开始一本正经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了追人的方法时,赵昱宁却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赵昱宁失踪的第一个月,警察局的人说他只是去执行公务,穆青木心里着急却也乖乖在家等着,然而这么一等就等了将近半年,最后却得到他因公殉职的消息。

这对于穆青木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从那之后的每一天夜晚,他都会梦到赵昱宁沾满鲜血的脸,梦到对方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喘息,拼尽全力伸出一只手向他求救:“小木......”

穆青木无声流泪,只是他的双腿却僵硬得却无法挪动一步,整整一个月,他夜夜都要眼睁睁地看到赵昱宁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压抑到极致的痛苦终于让他的j-i,ng神彻底崩溃,像是死到临头的人把自己装进了坟墓,别人走不进去,自己走不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半年前,直到穆青木的母亲冯白露因为肺部肿瘤住院才唤醒了他的意识,来自亲情的温暖至少让他不会一门心思寻死。

“那穆青木这次寻死是因为什么?”婴诺觉得这个世界的信息量有点大,有点懵逼地问道,“自闭症又犯了吗?”

小天使有些可惜地点点头,“原本穆青木已经基本康复了,但是穆家上下对于他的病太过谨小慎微,平时限制人身自由也就算了,甚至不愿意让他继续上大学......于是穆青木就被压制得再次发病,浑浑噩噩之间就在浴室里割了腕。”

婴诺扬起被裹成粽子的左手看了看,也许是麻醉的效果逐渐消退了,他疼得忍不住拧起了眉毛,“所以呢?按照剧情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宿主大人,”小天使突然严肃起来,口气神秘兮兮的:“这个世界没有剧情线,包括我们系统也无法知道剧情的走向,一切都只能靠您自己了!”

婴诺:“......”

脑子经常不好使也就算了,竟然连个行动指南都没有。

病房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穆辰轲推开门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对步履匆匆的夫妇。

中年男人是穆青木的父亲穆向远,他的眉毛紧蹙,面颊上虽然带着岁月刻下的沟壑,但因为身上那股驰骋商场所积淀下来的气场而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站在他身边哭哭啼啼的女人是穆青木的母亲冯白露,她是穆向远的第二任老婆,当时因为怀了穆青木而正式嫁进穆家,人长得年轻又漂亮,只不过现在因为昨晚哭了半宿而满脸浮肿,看上去有些狼狈。

婴诺不由哑然,昨晚一直在他耳边尖叫的女人竟然就是原主的亲妈。

“小木,”穆辰轲坐到病床前摸了摸婴诺的头发,“还记得爸爸妈妈吗?”

穆青木每次发病时都会陷入自我封闭世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光源,只会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每次恢复过来时脑子里的记忆也是杂乱无章的,经常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清。

但这次发病似乎恢复得很迅速,随着体内的药物发挥作用,婴诺的记忆在正在以蜗牛爬行般的速度重新清晰起来:“爸爸,妈妈。”

少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的像是个纸人一样,但只要他的神志清楚,在见到自己的亲人时都会下意识露出轻松乖巧的笑容,尽管那双眸子里的哀伤和绝望无所遁形,但他就是很执着地掩藏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爸爸妈妈同意你继续上大学了,”穆辰轲笑起来,明明看着冷峻漠然的男人竟然可以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来,“你之前说想要搬出去住,我们也都依你。”

婴诺还没有想起这段记忆,只是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本以为原主是个内心敏感而逆来顺受的y-in郁小少爷,可听自家大哥这么说,他其实是个很有主见并且执拗的孩子。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们的要求,”穆向远疲乏地揉了揉眉心,他在商场上向来都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但这个小儿子却似乎要磨光他的锐气,几乎让他费尽了心神,“你要每隔三小时就给我们打电话保平安,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都要及时通知我们,你哥哥会安排医护人员住在附近。”

婴诺点了点头,以他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这已经是一个父亲对于自己患有自闭症儿子的最大让步。

“小木要乖乖的,”冯白露蹲在病床前,眼泪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流,眼睛都已经肿成了核桃,“你再来这么一回妈妈会死的,真的,妈妈会死......”

不知是为什么,婴诺心里不太好受,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怪怪的。

穆向远狠狠地皱了下眉,将冯白露拉到一边去,给刚刚走进来的医生护士腾出空间。

经过一番检查,婴诺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被割破的手腕只是需要长时间静养便能够完全恢复,因为伤口并没有伤及重要的筋脉,所以以后并不会影响左手的灵活度。

当天晚上,穆青木的心理医生白双林为他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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