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看着这一幕,表情十分僵硬。

此时的跳舞,其实就是合着拍子摆动作,像刘启这个等级的,自然还会拿着长剑来摆动作。刘启练过武,他摆出来的动作自然也不是什么空架子,一动一静之间均都张力十足。

夏安然害怕的是……他,真的不会跳舞啊!

也不是没有练过,但是他四肢协调的环境一放到音乐之中便不由自主地发硬,一看就显得特别尴尬。

虽然他有把握老爹不会来坑他,但是没有把握别人不会,这时候不上场尬一下就是表示不友好。当年东汉的大文学家蔡邕就是因为拒绝了别人的邀请直接得罪了这位主人,最后落了个狼狈而逃的结果。

夏安然冷汗涔涔,他无意识地看向了对面,忽然发现了好多叔伯爷都在若有若无地看着他这个方向。

顿时,小国王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猛然间回想起了郅都此前对他的警告,作为一个典型案例,他在诸侯王们的心里无疑是非常不讨喜的。简单的说,对面那一排,一个对他有好感的都没有。

不要说对面了,他自己这里一排能称得上自己人的也是凤毛麟角。

之前浪得太过,现在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偏偏这场宴会有史官在侧啊。

到时候一句「中山王,拙」的定语下来流传千古,他不要面子的啊?

偶像包袱很重的小国王视线一扫,瞄到了乐师那儿有一副古琴,顿时眼睛一亮。

他会古琴,是太傅瞿邑教的。

夏安然不知道自己的弹奏水平在这个时代算是什么水平,但听他弹琴的人一般都能安静地将一曲听完,应该是还可以入耳吧。

于是,就在刘启一舞完毕邀请刘武兄弟一起来跳一曲的时候,小国王主动举手示意他来伴奏。

刘启自然兴味十足地允了。在这样的宴会上当儿子的给老爹和叔叔做伴奏可绝对称不上丢脸,相反极为长脸,当然刘启知道自己儿子离京前没学过古琴,是就藩后学习的,对儿子的琴技自然要求不高,能不偏音即可。

刘启转头还调侃梁王刘武,“你可是亲叔叔,可要踩准拍子。”

刘武洒脱一笑,他接过老哥借给他的长剑对着夏安然说道:“侄子,叔叔若是跳得不好,你可得负责哈!”

小国王盘膝而坐,他面前的桌案上酒食均被撤下。刘启特地吩咐侍从为他取来了一把好琴,小少年正在调音适应。听到刘武的话,他抬头冲着梁王腼腆一笑,只手下不停,指尖连环切过,便是一串陌生的音调奏响。

梁王接音稍愣,随后竟直接拔剑出鞘。他直言:“如此洒脱之曲,叔叔我自不好藏剑于鞘。”

说罢,便见他剑光一闪,刃光破空而去。

坐在主位的窦太后双目几乎失明,她自是看不见下头的样子,便侧首问自己儿子:“下头怎的了?武儿舞得如何?”

刘启正半阖目听曲观舞,被这一问他便笑了:“母亲,胜儿顽皮,他特地奏了一新曲,哪料三弟只听泛音便出鞘舞剑,硬是接下了这一挑衅。”

“哦,胜儿没能难住武儿啊。”老太太顿时乐开了花,“胜儿小小年纪,能编出此曲也算难得,你可莫要责怪于他。”

“怎么会呢,”刘启笑道,“不过是叔侄之间的小玩笑罢了,这亦是说明了胜儿和三弟之间甚是亲近。”

帝王下了判定,自然不会有人在此时扫兴。

梁王一舞结束后,中山王亦是收弦敛袖,二人齐齐站起向帝王行揖礼。

刘启摆摆手笑着夸了两句让此事彻底定性,随后他点点刘胜,笑骂了一句:“你皇叔可是熟练音律,你这个初学者可难不倒他。”

“初学者?”刘武倒是有些吃惊,他对着刘启问道,“皇兄,胜儿这是学了多久?”

刘启故作思索,还向着身边的内侍做询问状,“差不多是一岁不到?”

“竟如此?”刘武面露惊奇,“我闻方才胜儿所奏之曲,弹拨转俱佳,音中亦有魂,还以为他自小练琴呢,看来是胜儿在此道天赋极佳。”

但凡当老父亲的自然没有不喜欢别人夸奖他儿子的,刘启也不能免俗,他大手一挥表示这把琴就赏给儿子了,希望儿子继续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这把琴。

夏安然低头看了眼“明珠暗投”的这一尾琴,顿时有了一股子内疚的感觉。

许是接了这个任务,大概知道凡古物都有魂的缘故,现下他看自己的这把琴就觉得若干年后也会发布一个类似于「给我找一个真正爱琴的主人」这样的任务,便觉得脑仁疼。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抱着琴不放,很是认真地修行了一番琴艺。

此为后话不提。

在刘启和刘武兄弟先后表演节目之后,各路诸侯王为了表示尊敬,自然也要上前表演节目,一时间这场面便十分热闹,真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就连俳优和娼者的戏码也全都被这些尊贵的侯爵、国王们给抢走了,只能沦为配乐。

夏安然看得也很是乐呵,但等到风水转到他们这儿他便感觉有些方。

怎么还带一个个轮流表演节目的?这难道不应该是自愿报名?

这时候自然没人和他说理去。河间王表演了一段弹奏,唱的是先秦诸子百家时期的曲乐,很有古风。

老四鲁王下场为大家跳舞,同时他同胞兄弟老五刘非则是下场舞剑,虎虎生风,后来二人还即兴表演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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