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那人又是一声吆喝,小国王顿时眼睛一眯,这次他听出来啦,“是程武!那小子居然在这里卖米糕?”

夏安然眯着眼,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找这个不讲义气的小伙伴,就被窦皖制止。窦皖颇有些尴尬地凑过来小声道:“殿下,阿武可不会做米糕……程夫人也绝无可能会出来售卖米糕……”

小国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禁不住瞠目,“阿武有了喜欢的女子?”而且那妹子是个卖米糕的?所以程武为了来讨好妹子,就来帮人摆摊?

不对,他不是说撞到脸?啧,莫非是苦r_ou_计?

程武才多大!也就十七岁!实际上也就才十五岁,居然就有这种心机,你们西汉人都那么早熟的?

并不知道自己也差一点就要被指来媳妇的小国王啧啧两声,然后踮着脚想要远远看看那边的姑娘长什么模样,只是距离太远,冲着米糕这个新鲜事物而去的人又太多,就算他视力再好也什么都看不见。

窦皖扶住努力在人流中垫脚张望的小少年,唇角挂着笑容却不及眼底,“殿下对那小娘子好奇?”

小国王见实在看不到便也罢了,他哼唧一声接过窦皖递来的零嘴边吃边说:“其实也还好啦,上次当户说喜欢阿孺的时候他不是表示不喜欢阿孺那种类型的,我就好奇一下程武喜欢的是什么类型。”

“那殿下又喜欢什么类型?”

“我?”夏安然想了一下,却在此时,脑中犹如闪电般划过了一个身影,快到夏安然都没看清,只隐约感觉那人手持长刀,牢牢地守在他的身前,身形纤细却十分可靠。

小国王顿时被打击了一下:我我我我,难道我居然是那种喜欢被妹子保护的渣男吗?

“殿下?”

“没,没事。”小国王顿时有些蔫,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自我定位哪里有问题。

对上窦皖看过来的黑眸,夏安然反问道:“阿皖呢,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他本是为了转移话题,谁知窦皖竟然也没有回答,本来往前走的小国王久久等不到答案回过了头,就见窦皖整个人都站在y-in影下头,和他隔了两三步,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夏安然不知道小伙伴是怎么了,他想要向他跨步,不知为何却有一种这一步不能跨出去的直觉。

“阿皖?”

夏安然往他那边踏了一步,正要伸手去拉人,却发现窦皖动了,少年向前走了两步,同他一同站到了一盏纸灯下,“殿下,皖其实有件事情要同您说。”

“你说!”

“皖想要从军,只是皖不知何时能归……生怕错过了殿下的昏礼。”

夏安然一懵。小伙伴为什么突然想要从军了来着?他根本没能抓住窦皖话语中的重点,而是抓住人就问:“从军?去哪儿?去边疆还是去长安?”

窦皖见状唇角微微上扬,眉目舒展,他模样本来就好,又是灯辉之下,如此一笑极为显眼。见吸引来了围观群众的注意力,他便极其僭越地伸手拉着小国王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僻静之处。

夏安然实在是太好奇了,被人这样拉着也不反抗。窦皖脚下一定,便旋身为小国王挡住了吹来的凉风,少年人的声音清朗又坚定,就像是每一个一心报国的寻常青年男儿,“既是要从军自是去边疆。皖此前提了,然而从父不允,所以皖会去投兵。”

也就是说,窦皖小少年打算隐姓埋名从大头兵开始做起。夏安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此时心中心情为何,但显然并不愉快。

他看着漫天彩灯,顿时有些委屈。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在元宵节鼓捣出花灯的原因吗?人家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却是要变成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但是这是小伙伴的决定……他自然不好去阻拦,也没资格去阻拦。

更何况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窦家最后的结局,一旦窦婴倒了,窦家便一夕间陨落,如果窦皖按照现在的路线走,最后的确可以在自己的庇佑下苟全。但是如果让他充当一个血脉传承的工具,将重新起复的可能xìng_jiāo给未来,未免过于残酷。

夏安然了解自己的弟弟,如果刘彻当真喜爱一个人,那是绝对能偏心到咯吱窝下头去的,霍去病s,he杀李家子何尝不是被他找借口给蒙混过去了?

更何况西汉除了大罪皆可以钱赎罪,而想要最快速度积蓄财富,那就是上战场。北边的匈奴现在还依靠着劫掠富得流油,只要赢上一场利润便极为可观。

但夏安然的不安也在于此。北边的匈奴在大汉帝国全面开启反击模式前,也是极其强大的。在此时对战,汉军败多胜少……事实上,汉军一直是被动防御,所以也没有胜利记录可言。

即便大胜而凯旋,也很难全身而退,战场上的功绩,是拿命去拼,拿身体去搏斗而来。

他知道窦皖的决定正确无比,也能明白他决定之下的收益,同时,他对窦皖的身手和才学也极有信心,然而终究是难免担心。

见他沉默久久,窦皖上前两步,他虽比夏安然小上两岁,但因为长期练武,吃用均是极佳,是以身高几乎和小国王齐平。

而现在夏安然正因沮丧低头,当他站到夏安然面前时,乍一看竟是要更高些许。

窦皖看着小国王因低头而展露包头,再看小殿下周低落的气息,以及因此而紧抿的唇角,窦皖心下不自觉地一动,一句话竟是脱口而出,“殿下不是好奇皖喜爱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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