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干的?快去把人抓起来!”

这时,门吱吱呀呀地打开,真正的季大石从里面探出头来,将弟兄们吓得人仰马翻,他被感动得涕泪横流,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我没死,地上是个假人。”

弟兄们:“???”

季大石将门全部打开,回头看看表情一言难尽的庄衡,又指指躺在榻上的“萧琅”:“那个也是假人,都是仙君变出来的,仙君法力无边,只对着头发吹口气就能将头发变成人!”

门外响起一连串吸气声,弟兄们齐齐张着嘴神情恍惚。

庄衡再次露出装逼的笑容:“看把你们给吓的,我还是收起来的好。”

话音刚落,榻上的“萧琅”与门口地上的“季大石”瞬间消失无踪。

弟兄们这回没被吓到,看向庄衡的目光都像着了火,灼热得恨不得将他戳成满身窟窿的筛子,只是这份灼热转瞬即逝,很快被更加深重的敬仰盖过去,庄衡一向是施惠者的形象,很有济世救人的高尚光辉,却又相当平易近人,与国师那种以自身本领震慑他人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这就使得众人对庄衡不光有仰慕膜拜,还有喜爱维护等诸多情感,唯独没有畏惧。

短暂震惊过后,弟兄们立刻激动起来,一拥而上将庄衡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提出自己的请求,口径却非常统一。

“仙君,给我也变个假人吧!”

庄衡:“……”

第44章

都城王宫, 被无形枷锁束缚在榻上的萧琅终于明白自己能听见庄衡的话是因为那里有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 他还想再多听几句, 然而庄衡说完“收起来”,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心神,虽身体承受着痛苦,嘴角却牵起一丝笑, 艰难又痛快地低声说道:“这步棋走对了,国师再神通广大也心力有限, 他如今只顾着紧盯各诸侯国动静, 分不出心思与人手关注废都, 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胥乌看他额头汗珠没有断过, 心疼不已, 拧了帕子给他擦擦汗,叹口气道:“主上,你太心急了, 这步棋极为冒险,若暗城的人被发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再说废都如今自顾不暇,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废都需要休养生息至少三年,等那里彻底被主上掌控才能派上用场, 如今形势还没稳,又突然多那么多人,万一出了乱子……”

萧琅忍耐力超出常人, 国师对他的惩罚远非火烤那么简单,身体上的折磨是其次,心理上的痛苦才最是难熬,可他硬生生扛了数日都不曾崩溃,此时仍神志清明,他就着胥乌的手喝了几口水,嗓音依旧干涩生疼,可双目却神采奕奕:“如今有仙君在,形势不一样了。”

萧琅将庄衡的秘密守得很紧,哪怕与他最亲近的胥乌都不知道庄衡是丹顶鹤变的,为了维持住笼罩在庄衡身上的神圣光环,萧琅在人前一向称呼庄衡为仙君。

可有国师前车之鉴在,胥乌对修仙之人始终保持着警惕,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仙君来历不明,主上为何对他如此信任?”

萧琅垂眸沉默片刻,似乎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便干脆略过:“仙君已将齐安控制住,如今整个废都尽在季大石手中,暗城三年才开一次,错过这次机会,就要等到三年之后,亡国之危就在眼前,我不想再等了。”

胥乌面露忧虑:“可国师……”

萧琅轻轻笑了一声:“你看,我冲他露出獠牙,他不也没杀了我?当年我祖父想要做个明君,却在他的控制下变成一个 y- in 棍,后来我父亲同样想摆脱他的控制,却又被他安排成残忍嗜杀的暴君,轮到我了,我先他一步,故意做出各种荒唐事,他果真对我放松控制。我自以为聪慧,苦苦做戏十几年,忍辱负重,瞒天过海,如今想来却是愚蠢至极,那些可笑荒唐之举换来的无非是少一些折磨,可不该失的民心失了,不该丢的城池丢了,国力日渐衰弱,诸侯虎视眈眈,我与祖辈、父辈又有何异?”

胥乌看他眼底恨意深重,一时沉默无言。

萧琅闭上眼:“国师可能对江山毫无兴趣,更无意夺取王位,他只是在乱政,在等我亡国,若我猜得没错,亡国一定能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益处。”

胥乌大吃一惊,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猜测很合理,主上将主意打到申国头上,国师只因他脱离掌控而愤怒,却并不加以阻拦,实在蹊跷,而且以往每次有大战发生,国师都要去超度亡魂,而每次从战场回来后都明显法力大增,实在太过巧合。

胥乌想了想,低声道:“申国的事必会波及废都,到时仙君恐怕会有危险。”

庄衡的存在瞒不过国师,早在萧琅借戴国兵马攻打废都的消息传回来时,国师就已经知道“仙君”的存在了,只是一些传闻听起来神秘,在国师眼里不过是故弄玄虚,国师自信且自负,尚未将庄衡这样一个无名之徒放在眼里,再加上齐安的消息又被拦截,国师暂时不会将心思动到庄衡身上。

可将来就说不准了,一旦国师发现废都百姓只认仙君不认国师,庄衡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萧琅道:“无妨,让仙君来都城便是。”

胥乌谨慎问道:“以天子的名义,还是以伏国公子的名义?”

萧琅睁开眼,莫名被噎住。

废都已经被流民包围,四道城门紧闭,里面的百姓出不去,外面的百姓进不来,庄衡派了人去询问那些流民为何没有带老弱妇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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