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红瑛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祁云晟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一向潇洒的她难得脸上一红。

而祁景硕面上少了几分局促,笃定地道,“她是我心中所爱。”

因为是爱,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明白了。”祁云晟闭上眼,随后再睁开,笑道,“我原谅你。”

原谅你这些年的缺席。

也原谅你的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再去计较太多并没有什么用。并且他也知道,对方是为了找到母亲才被关了禁闭。而且他也是坚持母亲清白的那一人。

“你不用紧张。”祁云晟苦笑道,“我算是有和不善言辞的人相处的经验了。”

“那个不叫不善言辞。”席红瑛听了儿子的话,有些嫌弃地道,“那个叫矫情。”

她不是很想用这个词去形容一名男子,但是余渊给他的感觉就是矫情。无用的自尊太过膨胀,到头来便是做什么都要端着架子。

但要说不善言辞,没啥花花肠子这点,还是必须得承认的,因此她不得不认识到,某种意义上儿子和自己的眼光差不多。

祁景硕放松了一些,又或者是祁云晟的话语安慰到了他,他的面上还是带着几分自责,不过已经不拘泥于这个。他开口道,“不管如何,无渊密钥的方位不要透露。”

这话说得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但是对于祁景硕来说,好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子,这没什么毛病。

“我知道。”祁云晟点头,“没有谁能从我手上夺走它。”

“礼长老和义长老这段时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信长老会从中调停,仁长老和智长老属于比较开明的一派,如果没有族长干扰,他们内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统一的意见的。”他分析道,“族长非常好面子,也重视他自己的权威,你有那两位前辈相助,虽然拂了他的面子,但是也没法对你做什么。”

有时候。有足够的硬实力,事情便会显得很好解决。谁也没想到祁云晟能有这两个恐怖的增援——严格来说就一个。

青叶对于御灵族的杀伤力是百分之两百。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御灵一族想要接近争锋大会的会场附近,那里的灵讯已经被污染了。

“说起来,你是怎么……算了,你是如何忍受那个音乐的。”

祁景硕本想问问儿子是怎么和青叶这等前辈契约的,但是想想问得太细节了也不好,便换成了自己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那个琴声……不,那不能称之为琴声,那恐怖的,仿佛能在脑子里回响的魔音,他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份威力!

儿子是怎么忍受的?!

对此,祁云晟只有四个字,“习惯就好。”

“……”

“真的。”祁云晟道,“青叶前辈的琴曲,只要摸透了规律……”

“就能忍受?”

“就能在最正确的时候放空大脑,降低损伤。”祁云晟自信地道。

“……”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族长和长老们那边可以暂且搁置,短时间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当年的事情我们有必要去祭坛了解一下。”席红瑛道,“祭坛里的宝物大多开了灵,只是长期没人交流,如今应该还能从他们那里获得情报。”

其实按照传统,为了防止宝物失控,祭坛里的宝物是不允许被开灵的。只是存放的时日长了,在奚泉府万象谷这样的环境下,宝物难免自发形成了自我意识。

以往的司祭,被要求无视它们,将它们当做纯粹的宝物来储藏。

但是席红瑛会跟着规矩来吗?

在她看来,这僵硬的管理条例,完全不利于宝物的贮藏。它们不仅仅是先祖传承下来的宝物。

或许一开始并没有自我意识。但是随着日子的沉淀,它们早就自发凝聚出了自我意识。

只是按照规矩,祭坛里的宝物不能归个人使用,于是那些灵的存在是不被承认的,因为没有人有资格同它们契约。

也就席红瑛这样的司祭,有机会与它们聊一聊罢了。

祭坛事件发生后,没有谁主张去祭坛寻求宝物们的证词。因为在长老以及大多数人眼里,它们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祁景硕本来要成功了,可惜被族长发现了,功亏一篑,也失去了自由。

祁云晟感觉到了族长同父亲之间的僵硬关系,便问道。“父亲与族长……”

“父子。”祁景硕简明扼要地道,“但是他的心中更重要的是权势和威严,我已经是他的耻辱了。”

难怪族长现身时,脸上的表情会那么地狰狞。

“这一点我同意。”席红瑛感叹道,“当年进行司祭选拔的时候,他竟然找到了我,让我放弃成为司祭的资格。”

祁云晟看过去。他记得母亲原本是准备离开的,但后面似乎选择了留下。

怎么?难道这件事情还有隐情?

祁景硕似乎有些意外。

“本来还顾念着你们的父子情,不太好意思说,现在他都把你关那么久了,那我也就说了吧。”席红瑛道,“在他的计划里,司祭本该是你,可是半路杀出了一个我,只要我弃权,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司祭。”

这个事实有些惊人,祁景硕听了,却并不意外。因为这确实像是他父亲会做的事情。他有点意外的是席红瑛一直没有说出来。“那你为什么不放弃,那样你不就自由了吗?”

“那你呢?”席红瑛反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星芒老树:靠你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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