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已无旁人,慕容骏不必有所顾虑,噙着笑道:“昌平侯劣迹斑斑,的确不太好查。你怎会得知,查他两任去世的妻子,定会有收获?”

……不愧是男主,连邪魅一笑也是帅得天怒人怨。

齐钰给自己念了句清心咒,努力想,不是已经抱上金大腿了吗,太子为什么还总问为什么。

别人都好糊弄,要瞒太子并不容易。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注视着他,这是非要一个足以信服的理由不可了。

齐钰已尽量每次都启发太子自己去想,不轻易说出结论,可是太子每次看他,满满都是质疑。

心细谨慎是慕容骏一大优点,齐钰当初很喜欢这个设定,可是真刀真枪对上,也有些吃不消了。

齐钰开始反思,是不是他动辄各种分析,非但没有解惑,反令自己显得更可疑了呢?

齐钰果断换了个思路,道:“太子殿下,我是入宫之前,在宫外无意间听人说的,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就记了下来,没想到能帮上殿下和公主的忙。”

太子偏不给面子地道:“在宫外?听谁说?”

“这……”齐钰含混道:“时间太久,我已不记得了……”

太子道:“齐贵人,孤也是住在宫外的,为何孤没听说?”

齐钰:“……”

太子殿下,身为男主这么杠真的好吗!

太子步步紧逼,齐钰节节败退:“我、我常去的地方,与太子殿下常去的地方,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听到的话,自然也……不一样。”

太子不语,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子。

齐钰不明所以接过来,展开飞快地读完最上头一行字,心里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认真读了下去。

折子上密密麻麻记载的,是近一年多来唐国公府的动向。

齐钰边看边倒吸凉气,唐国公府,可不就是他偶尔会提到的家,原身从小到大的生长之处。

太子竟然对他进行了如此周密的调查,这上边大部分的事,与原身记忆吻合,甚至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折子上字迹分明,而记忆却已模糊了。

齐钰已有些不妙的预感,太子的声音朗朗道:“昌平侯第二任妻子去世,是在一年前。真是巧了,这一年年初到你入宫前的一月,你先崴了脚,后又经历了一场重病,一直在静养,未曾出府半步,重病痊愈之后,你接到了入宫的旨意,宫中按例派来了嬷嬷内侍教你礼仪,请问齐贵人——”

太子愉悦地瞥了齐钰一眼,道:“你是如何在出不了府的情况下,得知坊间关于昌平侯逼死两任妻子的传言的?”

齐钰:“……”

完蛋了,他随口一提的谎话,竟被太子逮了个正着……

太子连这些都查到了!

齐钰腿微微发抖,仍嘴硬道:“也许,是我家家仆告诉我的呢?”

慕容骏道:“哪位家仆?孤不介意去找唐国公,把人叫过来,与你对质……唔,孤也顺便问问你父亲,为何他的儿子,会得知关于三皇子、承恩公、还有福王的一些……闲话?”

太子露出志在必得的浅笑,他已将暗卫所有的调查结合起来反复看过很多遍,疑云并没有解,但是他自信找到了能让对方说真话的办法,否则又怎会亲自走这一趟!

齐钰的手抖得厉害了些,慢慢地,趋于平静。

真没想到,太子会查到如此地步。

他在误以为中毒时的个别言语,到底还是拖累到他了,太子从没有对此放松警惕!

一个穿书者,竟被书中的角色逼迫至此,是不是太失败了?

不过,被男主看穿,也……其实还好了。

齐钰轻轻松了口气,勾起了唇。

“……太子殿下,您别去。”

去问唐国公府绝对不行。对于唐国公府,齐钰只有原身的记忆,没有任何剧情金手指,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唐国公若是真心佑护原身这个儿子,怎会把原身送到宫里做地位低下的男妃。

便是他穿书过来这段日子,唐国公府也没有人过问他,齐钰也乐得不与那边联系,太子若真去找唐国公——原身的父亲,恐怕会发现蹊跷。

他与原身虽容貌一样,入宫极短时日,性格却大相径庭。若被打成妖魔鬼怪,恐怕情形会更糟糕。

不知不觉已被逼到了绝路,齐钰轻声道:“殿下在怀疑我,我……若我愿意说实话,殿下会信我吗?”

此言一出,就等同于变相承认。少年垂下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宛若蝶翼,藏着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容骏不觉软下声来,道:“你说,孤自会决断。”

“好……”

齐钰深深地吸了口气,投降就投降好了,向男主投降也不亏。谁让误以为中毒那次,他一不小心就露馅了。已经发生的事,还可以推说是分析推测,但是关于三皇子、承恩公那些警醒之言,若是将来得以印证,就更说不清了,太子的质疑不无道理,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如何得知这些辛密?

短时间内,他圆不了这么大的谎。

太子对他始终存疑,金大腿就抱不稳。这一天迟早要面对,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齐钰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既然无法回答,那就坦白,坦白能让人信服的部分。

穿书和随身空间是万万不能说的,让慕容骏相信自己是一本书里的角色,慕容骏一定会以为他脑子有病。

那就选择,半真半假、真假掺半……能让太子相信的说法。

太子觉得他所知已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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