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夜打开抻过来的手说:“摸别人的去,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贝尧苦巴巴地说:“我摸谁的去啊?”

温夜纳闷:“你没哥哥吗?”

贝尧郁闷不堪:“我家就我一个,只有表姐和堂姐,没有表哥和堂哥,邻居都是女孩儿,哎……我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揪一个陌生人摸吧。”

“你爸呢?”

“我爸忙,不着家,每回看到我就逼我去看书,也摸不着。我妈又没有。”

“难怪你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打架上牙咬,搞了半天天天跟女的在一块儿玩,尽学那些女人用的招数。”温夜终于明白造就这人蔫蔫的x_i,ng格和怂包的态度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了。环境要素和周围接触的人对一个人的x_i,ng格成型有很大的影响,看,贝尧不过是跟了他几个月,现在都敢挥树枝迎敌了,可不就是在自己的熏陶下发生的变化吗?温夜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完了还不忘虎着脸警告,“以后不许瞎碰我!否则,小心我打断你的爪子!”

面露凶相的温夜特别恐怖,贝尧小残手护着完好的手往后倒退,膝盖后窝儿撞在沙发上,贝尧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啊!”贝尧吓得放声大叫,双手像是突然落水的人,在半空中胡乱滑翔。那模样,蠢哭了。

温夜嗤笑道:“瞧你那怂样!”

贝尧讪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委实觉得刚才的自己有些丢脸,岔开话题问:“你一个人住啊?”

温夜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是啊。”

贝尧等了半天,没等到后面的话,而温夜脸上波澜不兴,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样子。

贝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徒然冷下去。他自顾自地在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里的装饰和外面布置差不多,依旧很简约,简约的像是宿舍,不像是家,没有一点温馨感。

贝尧的爸爸经常不回家,家里大多时间是他和贝妈妈两个人住。虽然贝妈妈在医院的工作很忙,每隔几天要值一次夜班,可家里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家具不多,但到处陈放着小饰品,贝爸爸和贝妈妈的结婚照,贝尧的周岁纪念照,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处处透露出家的温馨。

可温夜这里,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一张照片,也没有。

如果把衣服和书籍搬走,这间房子,就像根本没有人住过。

“妈的,臭野种也他妈敢打老子,弟兄们,上!”

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倏地从贝尧的脑海里跳出来。贝尧转身,直勾勾地望着温夜问:“什么是野种?刚才那些人,为什么那样叫你?”

“野种”这两个字如同是温夜的逆鳞,神色刚刚有所缓和的他,瞬间冷若寒霜,全身上下散发出遮掩不住的可怖戾气:“滚!”

当温夜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贝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温夜叫他滚。

为什么?

就因为他的那个问题?

贝尧甚至没来及追问下去,温夜已经抓住他的胳膊,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直接把人丢出他家,狠狠地摔上房门。

贝尧抱着被弄疼的胳膊,呆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可这会儿他完全无暇顾及自己提出问题的答案了。

贝尧扭头趴在门上,不停地拍打着,一遍遍的道歉,可温夜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响,就好像房里的人彻底消失了似的。

那天贝尧在门口道了很久的歉,不停地寻求温夜的原谅,却毫无功效。

贝尧垂头丧气的回家,想着让温夜冷静一夜,第二天再来跟他赔不是,可依旧敲不开温夜的门,听不到一声对方的回应。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气凝神,用心去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假期的每一天,贝尧都会来温夜家报道,温夜如同铁了心的人,至始至终将那道门紧锁着。

有一次隔壁邻居看到了贝尧,这人以前经常跟着温夜出现,邻居认出他来,便说:“孩子,你别来找了,这里住着的小伙子不在家。”

贝尧有礼貌地问:“阿姨,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邻居摇摇头,说:“大概是回家过年了吧。”

这次贝尧恍然大悟,温夜是转校生,温夜是一个人住的,现在是寒假,温夜可不就是回家过年去了吗?

“谢谢阿姨!”贝尧甜甜一笑,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

回到家,拿起放在写字桌上的台历,贝尧从来没有过的,一天天数着,盼着快些开学。

这样他就可以跟温夜好好道歉,再叫他阿夜,给他买早饭,放学给他做小尾巴,做他的小弟。

台历上的日期被贝尧画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叉号,眼看距离报名的日期越来越近,贝尧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底隐隐的按捺不住,着急地想,怎么还没开学啊。

那着急的心态,把贝妈妈吓了一跳,儿子怕不是中邪了吧?

贝爸爸难得回家一趟,丢给儿子五百块压岁钱,念叨他几句,连午饭都没有吃,扭头欲走。

贝妈妈留他,说:“吃了晚饭再走吧。”

贝爸爸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说:“店里忙,中午我还有个应酬。”

贝妈妈叹了口气,嘴巴张了又闭,终究什么也没说,摇着头钻进厨房做饭去了。

第十二章 回忆过去

贝尧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新学期给盼到了。

上学第一天,他起了个大早,美滋滋地在学校门口买了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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